“宣武将军说的,我听不懂。”
萧霁盛眸光淡淡,抬手向华玉行了一礼。
“您身为长辈,有什么话直说,我老实听着就是。”
他言语间特意加重了“长辈”二字。
不过年长五六岁,这声“长辈”停在华玉耳中很是变扭,他扯了下嘴角,说道:“既然听不懂,那就别听了。”
说罢,他晃了晃手中球杆。
华玉已经打了一局,体力难免不如萧霁盛,萧霁盛虽上场晚,但同队有个补李怀位置的打的太差,几局下来进球数不分上下。
眼看时间快到了,萧霁盛却松懈下来,给华玉送了一球。
“宣武将军胜——”
裁判高声喊了声。
华玉脸上却看不见什么喜色,握着缰绳到萧霁盛面前。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萧霁盛淡道:“将军技高一筹,我自愧不如。”
沉默片刻,华玉露出个笑,“殿下方才分明是让我了,我先前已经打了一局,现在自然不敌殿下,胜败乃兵家常事,殿下此举何意?”
二人不知在说些什么。
面上看着都平平淡淡,剑拔弩张的气氛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华晏清思忖片刻,起身骑了匹马过去。
“四叔。”
她轻唤了声,伸手扯了扯华玉的袖子。
“不是说今日要早些回府?我们回吧。”
萧霁盛率先开口,“华姑娘,我有事想与你说。”
华玉道:“殿下有什么想说的就在这说,我是阿清的长辈,外男同她说话我理应听着。”
萧霁盛也不说话了,就用那双深邃的星眸望着华晏清。
“四叔,我同太子殿下说几句话就来。”
她言语间带了几分歉意,轻轻推了推华玉,抿唇笑了笑。
“四叔再外面等等我。”
若是华玉平时,定然会依着华晏清的,可是他这次一言未发,沉着脸飞身下马,牵起华晏清的缰绳就把她往外带。
高台上很多双眼睛看着,华玉是四叔,华晏清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违抗长辈,她回身望了眼萧霁盛,轻叹口气。
华玉回去飞快换了衣裳,急匆匆带着华晏清要走,他直接叫了辆马车,看华晏清乖乖做进去才安心。
“阿清。”
华玉开口,言语间有几分无奈。
“方才你才同我讲过的,你这要是跟萧霁盛一过去,定然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他面上看着冷冷淡淡,那张嘴很是会说。”
他眼里有几分担忧和慌乱。
华晏清抿唇笑了笑,轻轻应了声。
“估计也是什么无关紧要的话,不听也就不听了,并无所谓。”
末了,她又补充道:“让四叔担心了。”
华玉这才展眉笑笑。
华老太太身体好转,难得一大家人再次聚在一起吃饭,华暮倾不知为何看着心情不好,华晏清饭桌上也没问。
酒足饭饱,众人渐渐走了,华老太太看向华晏清和华暮倾两姐妹,“回院子陪我说说话。”
出了正厅,走在华府的小石板路上,华晏清和华暮倾在两边搀扶着华老太太,黄昏暮色笼在几人身上,现在的季节也让人感觉不到暖和。
华晏清道:“二姐姐怎么心神不宁的,是为了什么事担忧烦心?”
顿了顿,华晏清猜测道:“可是为了谢居尘?”
华暮倾嗤笑了声,“谢居尘他才不配。”
华老太太拍了拍华暮倾的手,说道:“你二姐姐她是为了你们父亲的事……柳姨娘还未生产,就又纳了一房妾室。”
华暮倾心中对于母亲的记忆也有些淡薄了,心中在意的是别的事。
“父亲纳妾与否并无所谓,我只是有些同情柳姨娘……还有那女人……七妹你可见过她?”
华晏清见华暮倾秀眉紧锁的厌烦模样,心中多华谨修的新妾室是什么德行就清楚个大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