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家出面要求皇上彻查萧菡的死,萧靖恒的诡计一定会败露,到时顾忌着华家,皇上定然会狠狠惩罚萧靖恒。
“没用。”华晏清垂下眼帘,淡淡道:“萧靖恒只要还姓萧,哪怕他犯了天大的错误,又能受到怎样的惩罚?最严重的无非是关入宗人府,那有什么用?”
虽然不是骨肉血亲,但萧菡还是养了萧靖恒那么多年,皇子弑母这样天大的丑闻,皇帝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泄露出去,对外给萧靖恒随意安排个罪名关起来。
华暮倾神色灰暗,“更别说,萧靖恒的生母是当年冠宠六宫的梅妃。”
“我不会让小姑不明不白的死。”
华晏清看着华玉和华昭泠。
任何想对华家不利之人,她绝对不会姑息。
只是萧靖恒无论怎样都是晋唐的三皇子,不能贸然出手。
沉默片刻,华昭泠率先转身离开。
“三弟!”
华暮倾急忙唤了声,快步追上去。
“二姐。”华昭泠眼中有几分无奈,停下步子稳住华暮倾身形。
华暮倾深吸口气,道:“七妹有自己的打算,我相信她。”
“我知道。”
华昭泠应了声。
“她有她的打算,而且,她说的也不无道理。”
顿了顿,华昭泠望了眼华晏清的营帐。
“她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只记着自己是华家人,身后还有我这个三哥。”
华暮倾掩唇笑笑,“你不进去当面跟她说?”
华昭泠冷哼了声,上前扶着华暮倾。
“你伤的也够严重,别再掺和这些事,也别这样糟蹋身体了。”
营帐里只剩下华晏清和华玉两人。
华玉没有再提之前的事,他低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俯身看着华晏清那张缠了纱布的脚踝。
“这是……”
脚踝上的伤口还绑着萧霁盛衣料的布条。
“是萧霁盛给你包扎的?”
华晏清想不出什么否认的理由,便点了点头。
“是啊,情况危急,只能用这布条了。”
“重新再包扎一遍。”
华晏清微微蹙眉,不自在别开脸,“已经上了药,没必要再掀开纱布重新包扎,疼不说,还浪费东西。”
“这儿最不缺的就是治疗磕伤止血的药。”
华玉言语中没有给华晏清回旋的余地,直接就抓住她的脚踝轻车熟路解开那布条,重新上药。
华晏清说不出拒绝的话,视线从华玉脸上离开,只觉脚被他手腕握住的地方发热发烫,她来不及等华玉上完药,匆匆缩回脚,从季春手上拿过干净纱布。
“四叔,我自己可以。”
华玉也不在意,只是爽朗笑了笑,嘱咐了两句便离开了。
……
“竟让她活着回来了。”
萧靖恒靠在营帐内的软塌上,脑海不断浮现萧霁盛和华晏清并肩走来的模样,长眉紧皱。
“昱央,你闹出这么大阵仗,弄废了自己的两只手,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
被称作昱央的白衣女子坐在萧靖恒身侧,她两只手都缠着纱布,目光阴沉看向萧靖恒。
“三殿下现在有什么资格说风凉话,若不是我,你现在已经被一碗毒酒给了结了。”
昱央十根手指都被华晏清切掉,捡回一条命也是不容易,现在被萧靖恒冷嘲热讽,心里顿时不舒服起来。
“我和三殿下是合作关系,可不是你侍从,再用这种态度说话,以后我们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路,如何?”
她言语间毫不留情,狠狠瞪了萧靖恒一眼。
萧靖恒气不打一处来。
“那你说现在还怎么办?”
昱央没了手指,可脑袋灵活的很,她冷哼了声。
“晋唐太子和华晏清在一起的时候受了伤……该怎么做你心里不清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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