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怒气冲冲地抬头,却看到大皇子秦沉羽黑如墨的俊脸,姚玄心里咯噔一下,这什么情况?大皇子怎么会在这里?还有怎么会黑着脸看着自己?自己做错什么了?
想到做错什么了,一股不祥感瞬间涌上心头,姚玄脸色苍白,抖嗦着手去拉手腕间的细链子。
秦沉羽并没有注意到姚玄手腕上的细链子,而是举着铜灯四处照了一下,没有看到华滋的小身影,心里不由得一慌。
再往床上看去,被子凌乱不堪,还有一角掉落在地上,看着就像是有人从被窝里抱出个小孩留下的痕迹。
他头皮一阵发麻,汗毛当即竖了起来。
扭头看向那扇半开着的窗户,秦沉羽不假思索就下令:“花尘,你立刻去追,徐谡你去通知蒙大将军,全城戒严,公主不见了。”
“是。”花尘和徐谡同时应道。
兵分两路,一个纵身跳上窗户,一个踏出房门朝巡防营方向奔去。
“等等,大皇兄我在这里。”
一听他们要去追管钰,藏身于床底想忽悠过去的华滋立刻从床底下扭动着身体往外爬,为了把刚才那事能糊弄过去,她也是拼了。
秦朝羽弯下腰,看着从床底下探出一个脑袋出来的华滋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主子,我还要去追吗?”花尘此刻刚好跃上窗户正要往下跳,熟悉的声音及时在他耳畔响起,他陡然停下动作。
刚踏出房门的徐谡也收回了踩在门槛上的脚,问出跟花尘相同的话,“大皇子,我还要去通知蒙大将军吗?”
“不用。”秦沉羽小心地将华滋从床底拉出来,“怎么会钻到床底下?”
秦沉羽上下打量了华滋一番,头发凌乱,脸上还带着一丝刚被吵醒的迷糊样,仔细看眼睛通红好似刚哭过。
“做恶梦,吓醒了就躲到了床底下。”华滋揉了揉眼睛。
“是吗?”秦沉羽不信,但看她这般迷糊的样子又不似作假。
然而此刻,离他们不远的屋顶,管钰被黎轲拦住了。
黎轲剑尖直指着管钰胸口,冷声问道:“你是谁?为何半夜闯小丫头的屋子。”
“我是谁?”管钰笑眯眯地看着黎轲,“黎大侠,按辈分排我应该叫你师叔。”
黎轲眉梢微动,手中的剑却没有放下,“你是李慕的徒弟?”
“是也不是。”管钰调皮地说道。
“说人话。”黎轲眉心微蹙,显然是非常不喜欢管钰的油腔滑调,于是剑尖又往前送了一分。
尖锐的剑抵在管钰的胸口,不过管钰并没有像黎轲所想的那样面露惊慌之色,而是依旧面不改色,浅笑盈盈。
血腥味也没有如往常那般飘起,黎轲又把剑尖往前送了一分,剑尖一滞显然是碰到了阻碍。
“你穿了软猬甲?”黎轲眉头皱得更紧了,“李慕将软猬甲传给了你?”
不等管钰回答,黎轲又道:“看来你对他很重要。”
管钰嘴角勾起微微一笑,义父对自己确实好的没话说,处处为自己着想。
如果不是为了义父的夙愿,他早就找个地方隐居起来,才不要掺和他们中原五国的纷争,打来打去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