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京城里关于师菡的传闻沸沸扬扬,大街小巷不是说师菡怎么一战成名的,就是说师大小姐大度懂礼。而关于师大小姐的半句不利传闻,影儿都没有一个。
此事说起来,还要说起那天小王爷暴揍土老六的事儿说起。
土老六在京城里,是出了名的嘴贱,什么事儿到了他嘴里,经他一说,假的也能跟真的似的。原本师菡一战成名之后,这土老六还跟人谣传说师菡是煞星转世。结果好巧不巧的,这话被小王爷听了去,当时是在酒楼里,这话刚说完,雅间的房门就小王爷一脚踹开,紧接着,土老六就从二楼给扔到了一楼大堂的水池子里。
可对上小王爷,土老六也是敢怒不敢言。
小王爷也不仗势欺人,只让土老六在水池里捉蝎子,捉不到不许上岸。
这要求一点都不过分。既未曾动手也不曾辱骂。
可这水里哪儿来的蝎子啊!
自此之后,土老六闭嘴了,只字不敢提及师大小姐。而旁人碍于捉蝎子这个事儿,也不敢满口胡言,就怕惹了小王爷不快。
师菡在帝师府不曾出门,外面的消息也没人告诉她。
此时师菡正满门心思的与商卿云对弈,即便输了好几局,师大小姐越战越勇,死也不肯认输。
商卿云无奈,只得一边不动声色的放水,一边手里握着闲书扫上两眼。
下人来报的时候,师菡眼看着又要输了,趁着商卿云走神儿之际,连忙不动声色的悔了一步棋。结果她刚悔完,商卿云便面不改色的落子,定局。
“原本还能再苟延残喘一会儿的,偏生选了这条死路,真是个笨丫头。”
说完,商卿云好笑的睨了师菡一眼,这才施施然的往花厅而去。师菡闲来无事,便也去凑热闹去了。
师菡刚踏进花厅,夜斐然便满面忧心的迎了上来,“朝中武将岂有此理,竟敢以多欺少!幸好师大小姐无碍,否则我绝不会轻饶他们!”
这话说的,义正言辞,好像他能打得过那些武将似的。
师菡面不改色,径直的绕过夜斐然往主座上走去。商卿云看了夜斐然一眼,淡淡道:“七殿下。”
夜斐然赶忙行了礼,恭敬道:“斐然刚才口不择言,还请祭酒见谅。”
说什么口不择言,就差直接说是为了师菡冲冠一怒了。只是这冲冠一怒中的水分,彼此心里都有数。
商卿云点点头,不动声色的拆台道:“殿下说说而已,在下听听就罢。”
师菡险些没忍住笑出声,夜斐然想必也没有遇到过这种场面吧?说拆台就拆台,连面子功夫都不顾的。
闻言,夜斐然有一瞬的愣神,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便又恢复过来。
他微微一笑,柔声道:“不过,师大小姐武功高强,此前怎么从未听说过?”
早知道师菡有这等本事,他何必再搭上一个秦若若?
好在秦若若如今还有些用途,也算不上是废物。只是师菡此时的价值,明显更高一些。
想到这儿,夜斐然的脑海中已经开始琢磨起来,师菡若是能够为他所用,那么将来必将是一员猛将。
可惜,夜斐然不知道的是,他已经错过了。
此时对着夜斐然温柔的神情,师菡只想冷笑,她淡淡瞥了夜斐然一眼,“七殿下与我非亲非故,我会什么,难道还要禀报陛下一声么?”
夜斐然不了解师菡,听她这话,只以为是师菡在意旁人说她彪悍,毕竟这个名声于女子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可对他而言,彪悍就意味着将来能成为他的助力啊。
于是他立马道:“大小姐误会了,斐然只是很欣赏大小姐。”
眼看着师菡的脾气克制不住,商卿云心中纳闷,师菡一向进退有度,怎么对着夜斐然就这么一副恨意滔天,又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呢?
难道夜斐然曾经的罪过师菡?
可两人此前从未有过交集,若说是得罪,也没机会啊。
想到这儿,商卿云忙在师菡动怒前,打断夜斐然的话,“殿下厚爱,我家菡儿担不起。在下倒觉得,以殿下的眼光,当会更欣赏国公府秦小姐。”
商卿云的嘲讽也恰到好处。什么人配什么瓜,夜斐然这样的,秦若若相配,足矣。
夜斐然微微一怔,有些不知所措,连忙解释道:“斐然与秦小姐绝无瓜葛,大小姐不要误会。”
师菡翻了个白眼,一句关我何事就要出口,却见商卿云温声反问:“殿下的私事,与我家阿菡何干?”
夜斐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