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千余梁兵据守的营寨外武威军、飞龙军、坚锐军、铁骑军、忠武军以及先期赶来的定远、经略、护国、归德等军各一部总计步骑四万余人将匡卫军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参见大王。”卢怀忠、契苾璋、赵岩、赵麓、张筠、郭绍宾、王遇、关开闰、封藏之、符存审等将纷纷至邵树德大纛之下参拜。
一月之内纵横南北。汜水破葛从周俘斩龙武军万余;进薄汴州梁人惶恐不安不敢出城;寻又疾驰南下于蔡水全歼夹马军俘指挥使王敬荛以下五千余人;复又战于长社、临颍之间大败长剑军杀指挥使王重师俘将校百余人、兵五千。
如此辉煌的战绩谁敢不服?谁敢废话?
如今匡卫军已是瓮中之鳖覆灭已是旦夕之间。坚锐军已降如果郾城丁会那两万人再降则朱全忠彻底玩完。便是跑回汴州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养军不要财货么?就那几块地盘能养得起多少兵马?更何况他们也不一定能保得住地方上的州县。
“诸君辛苦了将士们也辛苦了。”邵树德这话说得真心实意。
大伙多久没见家人了?一年有余。
真的很长了将士们很给面子没怎么闹。可能是连番大胜刺激让他们格外能忍受长期征战的苦处。
但邵树德不会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大伙很卖力很辛苦事后定然要大加赏赐。跟着我的勇士们有的能富贵有的能升官就连大头兵也能多得几匹绢、几缗钱、几头羊。
“大王势头这么好我等也想为子孙后代谋长久富贵。”契苾璋说道。
此话一出人人侧目不过都没说什么。
事已至此有些事情越来越压不住了。
以前大头兵们管不住嘴巴胡乱说说也就算了。但契苾璋算是在公开场合第一个捅破此事的高级将领今后效仿他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
赵岩在一旁看着心情激荡。他们在前阵子才上船有点晚了比不得一早就随夏王打天下的元从甚至连胡真都比不了。要想更进一步怕是只能出点奇招了。
“庞师古、朱友恭不肯降么?”邵树德没接契苾璋的话转而问道。
“回大王末将遣人劝了数次未肯降。”卢怀忠上前回道。
庞师古一为大将被朱全忠委以重兵他不降可以理解。
朱友恭是朱全忠的元从老人又是义子他不降似乎也没什么奇怪。
“再劝一劝。”邵树德说道:“困兽犹斗下场已是注定。死硬不降死给谁看呢?朱全忠敢来救他们吗?”
“遵命。”卢怀忠立刻喊来一名亲随让他照办。
“走随我观瞭敌营。”邵树德不想再耽搁时间让人牵来爱马驰往梁人营寨附近远远停了下来。
身后旌旗林立将星簇拥大军云集。
梁兵在寨墙上远远看了士气更加低落。谁都知道每拖一天夏军数量就越多最后十几万大军涌来就凭他们这七八千疲军能有什么下场?
庞师古登上了寨墙上的一座敌楼远远看着。
一名夏军骑手远远靠近大声喊了几句。
寨外有少许梁军斥候游骑并不交手只静静听着。不一会儿便有虞候上了寨墙。
“夏贼说了什么?”庞师古问道。
虞候吞吞吐吐不敢说。
“高三郎你怎么回事?说1朱友恭怒了斥道。
虞候高三郎立刻回道:“夏贼就说了两件事。一者令庞都将带兵出营弃甲掷仗全师而降。二者令军使复本名随夏军东行征讨梁王。”
“军使”就是朱友恭本名李彦威。
当了别人义子改了姓名回过头来再复本名这是很让时人很不齿的事情。做了这事在军中威望就很低了。
庞师古冷哼一声从亲兵手里取过步弓拈弓搭箭一箭射出。
距离稍稍有些远没射中但还是吓了传话的游骑一跳拍马而回。
不一会儿又有一骑奔至这次走得近了点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夏王有言‘师古乃梁地重将君之心意明矣今特来送君一程成全君之美名。然将士何辜?陪君一起丧命宁不痛惜耶?’”
寨墙上有不少人听见了一阵骚动。
“敢言降者立斩无赦1庞师古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