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车一侧轮子被卸掉侧着躺在外围。
粮车装满了粮袋此时已被鲜血浸透。
汴兵走南闯北征战东西他们的战斗意志是毋庸置疑的。
至少在他们害怕你之前没那么容易就崩溃。长期建立起来的心理优势想要打掉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李璘身披重甲手里的长槊已经捅死好几个试图冲过来的汴兵。
粮车外堆满了尸体后续的汴兵甚至已经可以踩着尸体往上冲。
对付步兵与对付骑兵似乎是两回事。
汴军发起了一波凶猛的攻势十余甲士冒死冲上粮车顶着如林的长槊就往里冲。
他们挥舞着铁锏、铁锤等钝器所过之处惨叫连连。
尤其是那些华兵阵脚有些松动不住地往后退。
“退一步者死!”李璘怒吼一声迎上前去将长槊捅入一汴兵腹部一时抽不回来干脆也不要了直接抽出毕业时总办赐给他的茶山剑让过迎面砸来的一锤抢步上前一剑刺下直入敌人咽喉。
“此贼易破。”他大笑道。
说罢又迎上一人短剑只刺了一下便将敌兵尸体一脚踹出。
众人见他如此神勇士气大振稳住了阵脚甚至就连战战兢兢的华兵也定心了许多。
“才杀得三贼未足为功何人愿随我来?”说罢也不等别人回应抄起一把遗落在粮车上的铁锏直接冲了出去。
身旁数十名天雄军士卒受到感染也跟着冲了出去竟然来了一波反冲击。
他们就像一块巨石轰然砸入了汴兵的海洋之中。
身边到处是敌人到处是招呼过来的兵器。汴兵不是那种一冲就散的乌合之众他们也敢打敢拼才厮杀了一小会他们这股反冲击的勇士就像阳光下的冰雪一般慢慢消融。
短剑已经卷刃李璘将其刺入一汴兵身体。
此人痛得发狂直接将李璘拦腰抱住双双滚落在了地上。
插眼睛牙齿咬用拳头殴打双方拼劲全身力气殊死搏斗。
戴思远在后面远远看着。
粮车围起来之后其实地方不算太大上头还覆盖着粮袋攻起来没那么方便。
最关键的汴军无法发挥出人数优势不能将更多的人投入到一线厮杀。
夏贼应该也是分两拨人的军服颜色都不一样。
穿褐色军服的是正儿八经的夏兵比较悍勇。尤其是一名军校竟然带人反冲击直往前冲了十几步真真是壮士。
不过他应该是死了被这么多人围着那么多兵器招呼着怎么也不可能活得下来。
“打徐州兵也没这么麻烦。”戴思远恨恨地捶了一下身侧的马鞍恼怒道。
地面忽然震动了起来隐隐有呼喊声传来。
戴思远一惊直接翻身上马向后眺望。
那里有渑池县巍峨的城郭城郭之外是大群骑兵卷起的烟尘。
烟尘越来越近很显然骑兵正向此处高速冲来。
心中下意识一凉!
他也打了多年仗了这什么情况难道还不清楚?
有夏贼骑兵躲在渑池县里这会冲出来捡便宜了。
该死!追得太急了一路上所过之处像硖石堡之类都空空如也尽然忘了派人去渑池县检查一下有没有伏兵。
骑兵越冲越近动静越来越大除了正在一线舍命搏杀精神高度紧张的人之外其他人都注意到了。
看起来有好几千骑!
他们冲下驿路跨过原野从两翼兜了过来。
留在后方看守骡子的五十人直接被冲散。
戴思远当机立断下令后排的人赶紧运动过来列阵试图用长枪阻挡这股骑兵。
但来不及了!
不过区区几里地而已数千骑高速杀到直接将阻挡他们的所有人一冲而散。
“将军快走!”有亲兵将备用马匹套在戴思远战马的马鞍后焦急地喊道。
事已至此戴思远也不矫情一跃上马带着部分骑兵绝尘而去将满地仍在厮杀的步卒抛弃当场。
战马嘶鸣马槊连扫。
三千汴军步卒腹背受敌当场就乱了。
有人呼朋唤友结阵阻敌试图做困兽之斗。
有人胆大包天持枪刺出竟然敢以步杀骑。
有人神情癫狂弯弓连射叫嚣杀一个垫背。
但更多人的人直接溃了。
数千骑兵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将汴军步卒给冲得七零八落。
正在粮车阵内苦苦抵挡的夏军步卒士气大振纷纷打开车障从里面杀出。
李璘被人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