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巫师拜了好久,终于直起身来,用他们听不懂的话哇啦哇啦地说了好半天。
旁边的女人只好兼职作为翻译:“老巫说,我们鸾国曾经有两种管理者,王族和祭司。王族是替天神管理人民,而祭司则是负责侍奉天神,并传达天神的旨意。他们到底延续了多少年,没人知道,只是知道王族有王族的血脉,祭司有祭司的血脉,而区分他们血脉的方式就是眸中花色,王族为纯白色,而祭司为淡蓝色。”
“大约在一百年前,鸾国的一位国王不满祭司对他的政务指手画脚,他觉得国家的一切事务都是由王族和大臣们负责处理,而祭司却只是袖手旁观,还要享受最好的食物和优渥的住所。随着矛盾逐渐升级,他便产生了将祭司除掉的想法。于是他设计杀害了当时的大祭司全家,从此鸾国便再也没有了祭司,只剩下国王。”
“可是雪儿的眼眸中似乎不是单纯的淡蓝色,而是蓝色的冰花,这又有什么说法吗?”韩蔚霖问道。
那女人将话翻译给巫师,巫师又道:“据说每隔一段时间,祭司一族便会出现一名眼中携带冰花的族人,和这位小姐不同的是,他们平时看不出任何端倪,只有在祭祀或者情绪激动时才会出现异瞳现象。”
几人对望一眼,心中已经明白想必韩莹雪的父母中一方便是那祭祀族人,不知如何逃过一劫,最后流落到了大越。
可是当问起为何韩莹雪会失明时,却见巫师摇头叹气,“当年那位国王用非常手段杀死祭司一族,自然将与他们相关的所有资料销毁一空,我的这些故事也是我的师父讲给我听得。”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仿佛知道了些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可否告知祭司一族的姓氏?”韩莹雪突然开口问道。
“风!”巫师道:“不过这是他们当时在鸾国的姓氏,若是真的有人侥幸逃脱,想必早已隐姓埋名。”
大家又问了很多问题,不过巫师知道的也不多,也没能全部解答。
最后一行人不得不悻悻地踏上了回程的路。
回到宁州之后,日子依旧照常过,转眼就到了七夕乞巧节。
虽然今年敬武院不知为何停招了一年的学生,但是宁州城的热闹依旧不减。
韩莹雪的肚子明显大了很多,可是她毕竟在家里待了太长的时间,很想出去“看看”热闹,无奈最近韩蔚霖和唐皓凯都时常被唐老爷子抓去一忙就是一整天,最后只好冷澈陪着她去街上逛逛。
云杉和芸豆也一起陪着,四个人一路小心翼翼地躲避着人群,在宁州城最繁华的主街上走着。
路过街边卖小玩意的摊铺,三个女孩子都会叽叽喳喳挤进去看上一番,不一会儿作为劳力的冷澈手上便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四人逛累了,来到最大的酒楼要了一张临街的桌子,点了小菜准备填填肚子。
看着那堆积成山的物品,冷澈提出让云杉和芸豆先将东西送回韩家小院,他和韩莹雪在这里等她们回来。
结果,两人左等右等,两个丫头都不回来,最关键是酒楼的菜也不上,冷澈担心韩莹雪肚子饿,下楼去催菜。
韩莹雪自己坐在桌旁,手里甩弄着一条街上买来的红绳,谁知甩着甩着,红绳突然脱手而出。
这红绳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是她很喜欢上面绑着的一串小石锁,本想着要给肚子里的孩子出生时带着玩,于是她便开始伸手在地上摸索。
“姑娘,可是在找这个红绳?”一个陌生的声音斯文有礼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