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长姐意犹未尽,她只好继续认真地点评道:“应该性子很单纯的,说话也低低柔柔的,看旁的刘小姐她们,蛮愿意和她说话的。”
虽然说背后非议他人不好,但是今日难得一乐,那就放肆一下。
卫锦冉一口一个的磕着瓜子,抽出空闲插了一句嘴:“不一定,知人知面不知心。”
“嗯?”卫幼卿觉得,自己应该描述得挺准确的,歪头问道:“难道不是这样吗?”
“你以后就……不,”卫宛凝朝堂妹伸了手抖了抖,瓜分了卫锦冉一半的瓜子,灵巧的剥开一颗瓜子说:“你不需要认识这个温韶了。”
她本意是想说,你日后就会知道了。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可是要拆了这桩破姻缘的,就不会再让妹妹去认识这两个人了。
也就没有必要说下去了。
两人就今日这件事、这些人的话题,到此,戛然而止。
卫锦冉也慢慢的,和她们开始说起话了。
今天早上去的时候,卫宛凝满腹筹谋,如何将计就计,没理会卫锦冉。
现在回程的路上,一切都涣如冰释。
卫明琅听见马车里面,继续传出女孩子们悦耳的欢声笑语。
他白皙清俊的脸颊上,也不禁泛起了淡淡的微笑。
不知道有多长时间,他们兄妹几人,没有这样和睦相处了。
现在的宛凝,可比以前只要面子,倔强固执的大小姐,要讨喜多了。
早前胸膛里的那一点烦躁之意,也转瞬消失无踪了。
半晌后,回到家里,卫锦冉与她们摆手分别,欢快地回二房去。
卫明琅则叫住了要回院子的幼妹,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
他沉吟道:“你今日看见景虞了,他虽然是长房之子,但他与张景柯还是亲兄弟的,同时也是日后的家主,为人稳重,又是个有心人。”
卫明琅与张景虞同窗多年,远比旁人更了解张家的情况。
“哥哥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同我……有何关系?”卫幼卿一脸懵懂。
突然跟她说张景虞做什么,她又不是要嫁给他的。
卫明琅见她还不开窍,长叹了一息,屈起指骨敲了敲她的额头:“我是想让你知道,你要嫁给一个人,就要了解他的家人,这才是长久的相处之道。”
卫明琅知晓张家是为次子来提亲时,他还大吃了一惊。
主要在张家提亲之前,张景虞就常常遣人来送东西,他还误以为,张景虞对自己的哪个妹妹有意呢。
结果,人家是替弟弟做铺垫的。
叫他好一阵遗憾,不然,就能当同窗的大舅哥了。
“另外,你日后嫁出去,虽说有家里撑腰,但若是跟了张景柯去镜州的话,天高水远,谁还能时时护着你。
景虞呢,连我那未来妹婿,都得依仗他,你对他相应敬重一些,看在我的颜面上,也会拿你当妹妹好歹照应一二。”
世事都说,这人与人见面,就有了三分情分。
有什么不好听的话,或者是意见,也都说不出口了,便是真的有事,也不好太有失偏颇。
“他们家和咱们家,还是不大一样的,那个张景柯自小在爹娘面前长大,难免少爷性子些。”
卫明琅又怕吓到她,补充了两句:
“不过,你也不必害怕,景虞品行端正,他弟弟想来也不会差的。”
“是,我知道了。”卫幼卿难得见哥哥这样正经的叮嘱自己,听的很认真。
一旁卫宛凝听得心焦,心知有的事急不得,但见长兄他们如此乐见其成的作态。
她又忍不住泼冷水道:“我看未必,都说虎父无犬子,这都城里,多的是犬子。”
卫明琅被她这句逗乐了。
实在是想说,那也比你现在这个叛逆的女儿要强啊。
卫幼卿却开始忐忑起来,呐呐地说:“看起来,张御史是不是不满意这桩亲事?”
“怎么会,”卫明琅挺直了腰背,精神抖擞道:“他知道弟弟要娶的是你的时候,还反复问了好几遍。”
不管怎么说,也能够看出来,他应该是很满意的。
卫宛凝听了一耳朵:“你们说谁,什么张御史?”
“就是张景虞啊,哥哥说他进都察院做御史了。”卫幼卿一边说,一边求证似的转向长兄:“是吧,长兄?”
“对,没错。”卫明琅有点为朋友而骄傲地点点头。
卫宛凝匪夷所思道:“他是御史吗?”
“怎么,不能吗?”卫明琅听她语气很微妙,不禁反问了一句。
“不是。”卫宛凝急忙摇头,还是神游天外,现在这个时间,张景虞应该是都察院御史吗?
可惜,前世她并没有太关心过朝政。
即使隐隐认为哪里不对劲,也说不上来。
“对了,你们在马车里说谁很讨厌啊?”卫明琅问道。
还没听过幼卿何时这么讨厌一个人。
卫宛凝生怕他告诉卫幼卿是谁,急忙敷衍道:“没有谁,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卫明琅“噢”了一声,没有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