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峭寒探了下脑袋,凑到他眼前,问:“赌气呢?”
陶筱扁着嘴嘟囔:“没有,我哪儿就那么小气……”
沈峭寒:“那是害羞了?”
陶筱:“没有!我怎么、怎么可能亲一下就害羞!小爷我见识的可多了!”
沈峭寒就笑。
陶筱看得牙痒痒,白他一眼,哼哼道:“你还真下得去嘴,我刚才还顶着你的脸呢!你这个,自恋狂!”
沈峭寒笑着攥了攥陶筱的手:“都怪这个灵魂太可爱,我怎么忍得住?”
说完,他抿了一下嘴唇,又道:“果然还是第二次更美味。”
陶筱故意甩开沈峭寒的手:“哪儿学来这么些土味儿情话的!”
沈峭寒笑着回答:“这是法兰西基因带来的天赋。”
陶筱冲他翻了个白眼。
沈峭寒笑着向陶筱靠近了些,眼眸微垂,目光在陶筱的唇上流连了一阵,才缓缓抬起,望向陶筱漆黑的双眼。
陶筱注意到他的眼神,立刻警觉:“干嘛?还亲?!”
沈峭寒没说话,只勾着嘴角笑。
陶筱咽了咽口水,向后躲,一边说:“你小心,心跳太快了。刚换回来,别又换回去……折腾着玩儿呢!而且、而且我说了,我现在还不能答应你!”
沈峭寒:“那什么时候答应?”
陶筱:“……等、等我……不对,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沈峭寒委屈:“你要始乱终弃吗?我们都亲过了。”
陶筱梗着脖子:“明明是你乱我!”
沈峭寒笑得狡猾:“怎么会呢,是你的身体强吻我的。”
陶筱:……
时间是把杀猪刀,真没错儿!
才短短几个月,就把一个清风明月的沈峭寒变成了这么无耻的坏家伙!
陶筱心里咬牙切齿。
沈峭寒轻咳一声,说:“我先去洗漱。”
然后他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十分平静地从行李里拿了牙杯毛巾,转身出门。
等到关门声响起,陶筱才骤然一个激灵。
他突然意识到,今晚,他是要和沈峭寒睡在一张床上的。
而且,还是回归原本的状态,真真正正地,同、床、共、枕!
……
后院小会客厅里,沈家父女之间的沉默持续了许久。
沈老爷子看起来并没有动摇的迹象,沈芷兰也无能为力。
最后,她只能轻轻叹息了一声。
“无论如何,我不会让我唯一的儿子经受我当年受过的那种折磨。”她抬起双眸,毫无躲避地看向自己年迈却依旧固执的父亲,“他已经做出的选择,我都会支持。如果您接受不了,我可以立刻带他们离开,从此,与沈家再无瓜葛。”
沈老爷子依旧没说话,偶尔咳嗽两声,连眼皮子都不抬。
沈芷兰将面前的茶水喝光,杯子不轻不重地放回茶几,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
然后她优雅起身,向门外走去。
“离不离开,等明天寿宴之后再说。”沈老爷子终于开口,“大晚上的走哪儿去?让亲戚看笑话!”
沈芷兰微笑回头:“好。我也希望明天的宴席能顺利圆满。”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处厅堂。
空荡荡的会客厅里,沈老爷子独自坐在沙发上。
许久,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随即又连绵不断地咳嗽起来。
会客厅的门被推开,乔姨端着一杯澄澈的金红色茶汤进来,将它摆在沈老爷子手边。
“茶凉了,”她微笑着说,“您喝点热乎的,润润嗓子。”
沈老爷子默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他动作一顿,抿了抿嘴,品了品味道,忽然想起什么,问:“这是冲的秋梨膏?已经做好了?”
乔姨笑着说:“是啊,熬了一下午呢。这东西费时间,锅前面又离不得人,那两个孩子就实实在在站在那看着火,看了好几个小时。十斤梨子,最后就熬出那么一小瓶膏来,精华都在里头。”
她啧啧两声,唏嘘道:“您说这也奇怪,那梨子虽然甜,但果核肯定是酸的,这放在一起熬,时间久了,留下来的这一点点东西,怎么就那么甜呢?”
沈老爷子被逗乐了。
“你啊,”他指了指乔姨,“肚子里明明没什么墨水,说话倒是喜欢七拐八绕的!”
说着,他又喝了一口秋梨膏水,哼了一声:“冬冬也是,折腾这么费功夫的东西做什么,还不如好好练琴,我还觉得高兴些!”
乔姨“哎呦”一声:“那可惜了。您要是不喜欢这秋梨膏,要不,我给茂竹送去?我听他夫人最近也有点咳嗽。”
沈老爷子沉默了几秒,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道:“这是我外孙专门给我熬的,给他们喝什么喝。去告诉茂竹,把俩小子的事给我处理好喽!我沈家孩子的才能,不能因为那些乌七八糟的网民瞎起哄就埋没了,对不对。”
说着,他顿了顿,又补充:“那个,那个姓陶的小子资质不错,也让茂竹多照顾着点。”
作者有话要说:老小孩儿,还傲娇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