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在摇晃,浅羽站不稳,跌倒在地上。九念该是火毒发了?见他一头撞在石壁上,跌落在地上,似是没了气息。浅羽缓缓爬了起来,走过去。见他眼睛紧闭,伸手想要摸他的头。
一双黄色的眼睛,在光线暗淡的洞穴里,忽地亮了起来。九念嘴里滋滋咬牙的声响,听的他喉咙里嗡嗡的□□声。浅羽问道,“你可是毒发了?”
他似是全然没有听见,一个腾空,在洞穴上空盘旋了三圈,一个俯冲,像浅羽奔来。
怎么办?瞬时间,浅羽没了主意,见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越来越近,浅羽跌坐在地上,本能地拿出冰凌箫,挥手挡在自己身前。
本要冲过来的九念,感受到冰凌箫的寒气,停了下来。犹豫着一步步地后退。
浅羽回神过来,见着他的样子,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冰凌箫,问道,“你怎么了?”
九念歪着头,犹豫着没有上前。
趁着火光,浅羽见着他白色的鳞片下,胸口那处伤痕,正在发着火光。忽地想起那夜在冰洞中,冰凌箫唤来的寒冰精气,浅羽将冰凌箫抬到嘴前,吹起那首常用的曲子来。
九念虽是兽状,听到曲子,面上的表情也安静下来,方才的戾气消停了几分。浅羽愈发加紧驱动些许灵气,鼓动着点点寒冰精气在洞内凝结,落在九念的伤口上,将那里的火光灭了下来。
洞内轰隆一声巨响,整一条大龙跌落在山洞的地面上,发出深重的呼吸声,竟是睡熟了去。
洞外一个黑影,闪了进来,听见浅羽吹着的曲子,又看着九念的样子,对浅羽道,“他中的火毒,却是要用着寒冰精气来解。”
“你回来了?”浅羽放下冰凌箫,看着走来洞内的奔奴,一把火光照着他满是毛发的脸,看不清楚神情。
奔奴将浅羽拉来身后,上前抚摸着九念的额头,又查看了一番他的伤口,回身对浅羽道,“你救了他。”
浅羽却不知,方才驱动灵力,将寒冰精气附在九念伤口上,竟是帮他将火毒解了。浅羽看了看奔奴,又看了看他正抚摸着,睡得深沉的九念,松了一口气下来,身子忽地被掏空一般,手脚都不听自己使唤,晕了过去。
奔奴听得身后一声闷响,回身一看,便见得浅羽已经晕倒在上。眉头一皱,便知道这人,方才为了救九念,耗费了那本来就不多的灵力,方才晕了过去。
奔奴将浅羽抱起,放到洞内一旁的草床上。又守护者九念,直到天亮了,九念方才睁开了眼,见着自己一副不堪的样子,忙化作了人形,摸了摸自己胸前的伤口,竟然不见了,问了奔奴道,“主人,你帮我疗伤了?”
奔奴摇头,看了看一旁仍在昏睡着的浅羽,“是她。”
九念方才想起晕倒前的情形,“方才我听到音律,好像带着寒冰精气。”
奔奴解释着,“是北海的万年寒冰,就是那法器,将风影我的玄铁也冻碎了。”
九念看了看自己身上,欢喜起来,“这火毒困了我三年,如今也好了!”
浅羽也缓缓醒来,奔奴见着,忙过来将她扶着起,关切道,“醒了?”
眼前的光线已然光亮,浅羽觉着,终是到了白日里,“我昨夜,怎么就那么睡着了?”
“你耗费了太多灵力。”
浅羽看着他,只是见着毛发中,一双漆黑的眼睛。
九念走来这草床前,单膝跪地,抱拳对浅羽道,“恩人,自今日起,你也是九念的主人。”
浅羽有些不明所以,“什…什么意思?”
奔奴嘴角一丝笑意,“也好。”
“我蛟龙一族,有恩必报。日后主人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九念。”
浅羽仍是不知所措,听得奔奴对自己道,“你随他就好了,日后你若有危险,他会保护你。”
“可我是要回去北海的,不会有什么危险。”浅羽解释。
“还想着你的北海?你如今私自放了我,就不再是四海的人了。”
“什么意思?”浅羽不明白。
“你放了我,不怕龙肖和东冥会责怪你么?”
浅羽忙坐了起来,紧张道,“即便是责罚,浅羽也甘愿承担。”
奔奴叹气,问了九念道,“她这哑印是你解的?”
九念点头。
“你能走就走吧,我也不拦你。”奔奴似是绝情。
浅羽听得他的话,似是寻得了自由,下了床,想着回东海,走来山洞口,见着脚下万里的深渊,便知道高估了自己的力量。灰溜溜地回到奔奴前面,小心问道,“你…你带我下去!”
奔奴笑道,“你有能耐,就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