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
顺天府尹跪地行了礼后,就将任舒杀人的来龙去脉交代了一番,末了请教道:“陛下,臣以为此事起因在高林等人,但任舒也不应该直接杀人报复,理应交由律法处理。臣一时拿不定主意,特来请示。”
“你有证据了?”
“有,人证便是任舒的师弟,还有她所骑之马的主人,还有陈家、孟家、长兴王府、长安王府中幸存的人都能证明任舒确实杀了人。这点毋庸置疑。”
武德帝眯起眼,道:“甄有嘉,这件事你若不会判,这顺天府尹不做也罢。”
这话可就重了,甄有嘉虽没听出来皇帝的怪罪,还是老实得跪地请罪。
“行了,起来吧。这事她就算情有可原,死罪能饶,活罪也难逃。再加上她至今也是任府的人,就算放了,也是要再关进去的。你看着办吧。”
甄有嘉挑眉,已然明白皇帝的意思。
任舒这是死不了了,但受些罚是在所难免,而这罚还得看任府贪墨之刑罚如何。
武德帝挥了挥手,让甄有嘉退了下去,喃喃自语道:“原来是为了他而发狂,倒不奇怪了。”
成辕本就焦心,闻言接道:“陛下可见过她师父?”
武德帝摇头:“没见过。但朕记得,在春城时,有一段时间,她每天都会去找他。也因为如此,朕差点就死在杀手们的剑下。她曾经还因为她的师父心情极度恶劣。现在看来,那位师父在她心中份量很重。”
武德帝不是不吃味的,但人都死了,吃味也没用,而且要处理的事情如此多,他也没时间去吃味。
“陛下,任府之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武德帝想到这个就头疼,撇开任舒,他恨不得将任灏一门上下屠戮殆尽。
刑部已经查抄了任府,从府里的花园子假山中找到了一百多万两白银!
一个户部尚书,一个月的俸禄才多少,想存起一百万两银子起码要几百年的时间。更何况任灏是寒门子弟,祖上说白了就是泥腿子,这钱的来路压根不作他想,绝对是贪墨得来的!
更遑论剩下的四百多万两银子还不知去向。
可糟糕就糟糕在任舒是任府的人,他总不能单独将任舒拎出来放了吧?
那估计他前脚放人,后脚御史们的唾沫星子就能把他淹了。
就算他不怕,那任舒呢?他杀了她的父母亲人,她不得恨死,到时候做出什么来,后果难料。毕竟她的战力,那是有目共睹的!
武德帝的犹豫纠结,成辕看在眼里,他想了想问道:“陛下,戴御史如何知道如此详细?”
这不合常理,左相一向和任灏不对付都没抓到他的把柄,可见任灏隐藏得很好,戴御史是如何查知的?
“春风楼送来消息,有人送给戴御史消息的。这人来自春意楼。”
长安王的影子陡然划过脑海,成辕道:“陛下,这春意楼背后是谁?”
“原先朕以为是南阳王,现在么就不好说了。暗卫们送了消息过来后,朕就已经让他们去查了,另外让人去传南阳王了。估摸着也快到了。”
话音刚落,小太监就进来通禀,南阳王求见。
圆滚滚的南阳王费力得迈进门槛,一颠一颠得进了务政殿:“臣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姑父请起。”
南阳王在成辕的帮助下站了起来。
武德帝赐了座,闲聊了好一会才话锋一转道:“姑父,听说你的春意楼最近生意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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