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泊安直接跪在了地上,周沁忙也跟着跪了。
任灏皱了眉,凝重道:“出了什么事?”
任泊安将任舒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任灏气得直接砸了茶盏,这才心气顺了些,看着大儿子不满道:“都是你平时纵地!”
“儿子知错。”
任泊安伏地叩首:“现如今舒儿出了这样的事,咱们府的名声怕是毁了,父亲,咱们要怎么做才好?”
任灏踱了两步,沉声问道:“你平时给舒儿请过武师?”
任泊安忙回答:“不曾。”
任灏不信,看向周沁,周沁忙道:“儿媳并不曾请过武师。咱们家姑娘金贵,平时就怕磕了碰了留下伤疤,怎会请武师来教习武。别说女儿家了,就是彦儿、辉儿他们几个也不曾请武师教导。”
任灏想着三个孙子却是没学武,若任舒学了,没道理孙子们半点不会的,算是信了两人的话。
“若是不会武,那丫头怎么又说任舒能飞上屋顶,且府里的门房,不管是内院还是外院的都没人见过她出去。最重要的,若她没有学武是怎么杀了好几个人的?”
这是最说不通的,三人对此均困惑不已。
任灏平时也就偶尔关注下孙子们的学业,对于孙女们也就逢年过节的时候看上两眼,他发妻死得早,后来也没有续娶,府里一应事务均交由周沁打理,因此对于孙女们知之甚少,此时不免多问几句:“任舒之前可有异常?”
任泊安和周沁对视了一眼,将前一天发生的事情说了:“···持此之外,之前都还好好的,并没有其他异常。”
“这么大的事昨天晚上为什么不来禀我?”
任泊安羞愧道:“本以为这是舒儿受了惊的缘故,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是儿子疏忽了。”
任灏冷笑道:“你是宝贝你那女儿,怕我罚她吧。真真是一片慈父心肠,可惜你那好女儿半点不在乎,隔天就给你捅个大漏子。杀了人不说还大咧咧地报了家世背景,生怕旁人不知道她的勇武事迹。一个姑娘家名声尽毁,将来还有什么好?索性让她伏了法,砍头、流放都由律法来,咱家也好得个大义灭亲的名声,好歹挽回些教养不力的名声。”
周沁大睁着眼,大颗大颗的眼泪珠滚落,半响哭求道:“父亲,求你救救舒儿吧,她还那么小,还有大好年华,怎能就这么···这么去了。是儿媳不是,没有尽到教养之责,儿媳自请下堂,旁人定不能再说什么,只求父亲救救舒儿。”
“沁儿,你胡说什么。”
任泊安对妻子情深意重,否则也不会多年来不纳一房妾室,听得她自请下堂顿时急了。
“你只顾舒儿,难道就不顾彦儿、辉儿、林儿了吗?你怎么能自请下堂呢?我绝不答应。”
周沁哭得不能自已,半响说不出话来。
任灏更不满了,若不是周沁出身于怀国公府,他早就呵斥了,见儿子无视自己这老子,竟抱着妻子就宽慰,怒火更炙,恼火道:“你这是威胁我?”
周沁忙哽咽道:“儿媳不敢,儿媳自知教养不力才出了这样的事情累及府里,实在没有颜面再坐任府媳妇,没有威胁父亲的意思。”
“父亲,你救救舒儿吧。儿子不像二弟、三弟,身边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素来乖巧,决计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任灏不屑道:“那打杀了婆子,伤了母亲身边的陪房妈妈,还有当街杀人又是谁做得?这些可都是众人亲见的,你无凭无据得说你那宝贝女儿做不出来,哪个会信?”
“这,这,舒儿绝不可能做这些事,她连习武都不曾,怎么可能杀得人呢?”
任泊安眼珠急转,百思不得其解,猛然灵光一闪道:“她这样就像是中邪了一样,对,中邪。舒儿肯定是中邪了。”
任泊安往前移了几步,仰头希冀得望着任灏:“父亲,舒儿定是中邪了,她从来不曾习武,可丫头竟说她飞上了屋顶,后来又当街杀人,除了中邪没有别的原因了。我听说人中邪了,会突然力大无穷,多了些奇怪的能力。父亲,舒儿是因中邪了缘故才会有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
任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闭了闭眼,好一会才睁开,复杂得望着任泊安,又看向周沁:“就算她是中邪了又如何?难不成你们想着以这个理由让她出大牢?堂堂尚书府的嫡孙女中邪了是什么好名声吗?还不如让她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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