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啊,就是忽然觉得,明白了点事情。”
“什么事情?”钱亭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他这辈子,输给了钱棠的,只有他如今的业绩,除了这个,其他的,再无可能,可听到唐有之的口气,倒像是自己十分的不如钱棠。
“很简单啊,你胜负欲太明显了,钱棠是兄长,不过还是个庶长子吧?所以你怎么都想胜过他,虽然他看起来幽默风趣,才识过人,但是,你看起来,心机应该也不浅吧,你找我家男男做什么?他一个仵作,和你一个世家公子哥怎么会认识?”
唐有之护着马非男,一说到男男,马非男眼神都亮了。
之之还是一如既往的容易口不择言,她与唐有之关系好,那是因为两人知道都是女子,可旁人是不知晓的,难免容易让人误会,如今便是例子。
纪一凌拧着眉头看着唐有之,有些怀疑的口气问的,“纪夫人口中的男男,是马公子了?”
“怎么地?”
唐有之又往马非男身边拦了一下。
“我的好友,我喊他一句男男不可以吗?若你不是我大伯哥,我定然是要叫你一声,凌凌的。”
纪一凌一口气憋着没能吐出来,看着唐有之的眼神都凌厉了不少,眼刀正在一刀一刀的剐着唐有之。
钱亭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刚刚她提到了钱棠,世人都道钱棠胜过他无数,他之所以是小侯爷不过是生的好,即便如此,他也是伯远侯府中的小侯爷。
旁人只能嫉妒,有些人一辈子,也比不过他的幸运,哪怕是首富家的千金又如何,不也还是庶女一个,最后还不是被家里送来和亲,没了用处,也不过就是散沙。
“不知廉耻!”
纪一凌气急,拂袖怒道。
而钱亭却努力让自己平复心情,眼前的唐有之,确实是与传闻中一样的,说话从来没什么规矩,在她眼中,只有看得过去的和看不过去的,之所以能看得过去,是她还要活下去,看不过去的,便是她半点都不需要奉承的人。
毫无面子可给。
可现在,她对自己和纪一凌,便是这样的。
真是愚蠢的女人。
“不知廉耻?纪大人与钱公子不问便进了我的院子,这是否是你们口中的礼义廉耻?别说是为我好,两位,我唐有之与你们,都不算是认识的吧?若是认识,想必也是不熟才是,两位来此,所谓何意?”
既然两人都来者不善,那唐有之也没想继续装傻了。
早就说了,纪家的人,就没有一个好人。
“纪夫人,在下说了,在下是来找马仵作的,您误会了。”
“误会?这里是云秀山后山,钱公子是小侯爷,莫不是不知道濠州城外,还有一座云秀山,山里有个尼姑庵,里头住的都是些什么人?您年岁也不小了,还要将旁人都当做傻子一般?未免是自己纯真了一些。”
都是些狐狸,还要告诉大家,他是个单纯的小白兔,简直就是做梦。
小花拉了拉唐有之的手袖,示意她看向了门口。
这不,门口又来了一个人,还是她的熟人。
纪一萧,纪大丞相。
她的好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