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没事吧。”
霍准闻言挤出一丝苦笑:“能有什么事,那人又不会真抽我,他只是天赋异禀要比旁人时间都久一些,熬一熬就好了。反正……这种事我也习惯了。”
阮青云不知怎么回他,默默地偏开了眼神,身子往远处轻微的挪了挪。
“状元郎……你恐怕也逃不出去了,他们折磨人的手段多的是,你也莫要反抗得厉害了,不然有得罪受,其实这种事开一点就好了。人只要有心气在遭什么罪都能活下去,要是心气没了活着也跟死了差不多了。”
他恋恋不舍地盯着手中的荷包,仔细摩挲着上面的每一道绣线:“我估摸你过不久就要在长安挂牌了,他们喜欢让故人看到你落魄的样子,折辱你的面子,在根据你的反抗程度决定你的去留。”
“反抗的厉害便会送去调教坊,不过你生得这么美,自然要送去洛阳伺候那些贵人的,无论如何你都会去洛阳的调教坊了。”
“估摸在有个一年半载,便能在城里的馆子挂牌了,到时候你帮我还给她吧。”霍准将手中摆弄了半天的荷包递了出去。
“我同她说三年内赎了身就去娶她,终究是妄想了,他们怎么会放过我这么好摆布的玩意。往后我会一路向西,听说那边的姑娘貌美,公子异域风情,若是走得再远些,或许能到了疆外也说不定……”
“除了死时要埋回故里,我大抵一生都不会回洛阳了,你让她别等我了。”
阮青云见他死死的握着那个荷包,哪有舍得放手的意思。
“是那日的那位姑娘吧,话我会带到的,这东西你就留着做念想吧,大户人家的小姐也当半个主子呢,不稀罕这些物件。”
霍准先是一怔,随后便释然了收了起来:“也对啊,她身上的香囊就没见重过,我留着也能有个念想。”他抬头看向远处,长叹一声“这是什么世道啊,人世走一遭也太苦了。”
“会好的。”
霍准绝望的靠在铁栅栏上:“我可能不会了,与虎做仗有今日也是活该。”
雨中忽然响起三长一短的哨音,不远处趴在屋顶的黑衣人冲另外几人打了个手势,跃下屋顶,几人一碰头。
“你回洛阳禀大小姐,找到阮青云的下落了,我去布置人手准备营救。”
“你们多加小心,万不可单打独斗,务必要防着一个长相极阴柔貌美的男人,他很危险。”
三人点头示意,便一头扎入雨幕中各做各的事了。
与此同时一身柳色青衣的男人抱着剑站在一株参天大树之上,几乎同树木融为一起,他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含指吹了个口哨。
一只雄鹰落在他肩头,他将一张扎满小孔的无字信,绑在鹰腿上送了出去。
轩辕铮站在紧闭着的窗户后面,米色漆金描花的千里镜堵在破了的纸窗洞上。
“一、二、三、哦~有新面孔,这小子伤好得挺快啊,看来下手轻了呀。喔呼~这里还有一个,吓死我了,还以为柳叶成精了,这么大一片站在哪儿,当谁瞎呀。”
他心情很好地想,这么多人盯着他,看来最近几日不会太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