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丹是解毒良药,偏偏它只对一种东西有不良的反应,那就是鬼马草!
鬼马草损身伤脾,多数被制作成伤人的毒药,倘若将鬼马草混合在药物中食用,那么就算身体再好的人也会变的虚弱。
苏善儿不掩怒意看向白湫,“你家主子可真是有大能耐!”
白湫不懂这话何意,以为她是担心才这般脸色,“属下略懂医术,王爷应该没大碍的,六小姐不必担心。”
“鬼才担心他。”苏善儿冷斥,“上次你说你识毒,你果然没骗我,当真是略懂。”
白湫:“…….”这话好像不是夸奖吧。
苏善儿生气的坐到桌边,看了一眼桌上热气腾腾的汤药,“他今天吃过什么药?”
白湫支吾了一下说:“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一些治疗风寒的药。”
“风寒。”苏善儿冷笑。
她不愿说实话怕是云戎教的,苏善儿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你和你主子一样,都是半吊子,认识乌丹,却不知乌丹与鬼马草相生相克。”
闻言,白湫一惊,“相克?会如何?六小姐莫要玩笑!”说完,白湫顿时觉得不对,她是如何知道鬼马草的?
苏善儿瞪了她一眼,“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
白湫看不出她是不是在开玩笑,也不知她是怎么知道王爷服用过鬼马草,但听着她的话却有些慌了。
见她一脸惊色,苏善儿冷嗤,“现在知道怕了,你是怕你主子死了,还是怕他完不成他此次回京的目的?”
这话问的露骨,这位苏六小姐年纪不大,说话是当真不留余地,白湫试图解释:“六小姐,王爷不是有意隐瞒,王爷说您不喜欢参与宫中琐事,所以才没有将一切全数告知,六小姐莫要与王爷生气,王爷处处思虑六小姐的心思,生怕您会处于危险之中,更怕惹你不快。”
“那你觉得我现在痛快吗?”
白湫不知该如何回答,看她脸色,应该不大痛快。
苏善儿气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骗她,但是她也知道,云戎的这种做法确实是回京唯一的出路,云帝什么心思她还是知晓的,如若让云帝知道他身体无恙,怕是也留他不得。
苏善儿叹了口气,看向昏睡不醒的云戎,“罢了,这件事本也与我无关,你放心好了,他死不了,亏的他是两天前吃下的乌丹,他早就活不到现在了。”
这话让白湫安心不少,只是,这鬼马草是琅九凤亲自调出来的,剂量不大,就连御医来把脉的时候都没有瞧出来,她一个被放逐了六年的千金小姐是怎么知道鬼马草的?
白湫看得出她是强压下怒意,不敢细问,“六小姐既得知王爷食用了鬼马草,您可有法子让王爷醒过来?”
苏善儿从怀里掏出一个不起眼的药瓶丢给她,“喂他服下。”
白湫打开看了看,倒出来几颗药丸,“敢问六小姐,这是什么药?”
“救命的药,三颗一起服下,很快就会醒了。”
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多看一眼都觉得来气,苏善儿转身就走,走到门前,她丢下一句话,“他醒后你告诉他,他想做什么我不管,但你们最好把自己藏严实了,如若走漏了风声连累到国公府,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
“你是说苏六小姐知道了鬼马草的事,还给了你解药?她哪来的解药?”
叠久出门回来已经很晚了,听白湫说了经过,他拿着苏善儿留下的空药瓶闻了闻,也没闻出什么奇怪的味道。
白湫也是一头雾水,今晚的六小姐似乎跟平时有些不太一样,不但会把脉,居然还瞧出了鬼马草。
见白湫发愣,叠久手肘怼了她一下,“想什么呢,你倒是说话呀,苏六小姐是怎么知道鬼马草的,莫不是你说漏了嘴?”
白湫不耐烦的说:“我又不是你,怎么可能说漏嘴。”
两人正吵着,昏睡的云戎突然有了些反应,白湫忙道:“少主。”
见他睁开了眼睛,叠久凑过来说:“少主您可算醒了,属下收到琅九凤传书,他说乌丹跟鬼马草是相克之物,要人命的。”
这马后炮似乎晚了点,云戎睁开眼,微微动了动嘴角,“什么时辰了?”
白湫说:“已经过了辰时了,王爷,您感觉如何?”
苏善儿给她的药居然真的起了作用,白湫有些不敢相信。
云戎嘴里的苦味还没散尽,味道也不似平时吃的汤药,“你们给我吃了什么?”
白湫把刚才苏善儿来过的事说了一遍,听完,云戎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你是说药是善儿给你的?”
白湫点头,“不仅如此,她还给您把过脉,一眼便瞧出您服用过鬼马草。”
这么离谱的话居然还跟网页说,叠久扯了一下白湫袖口,小声说:“你别开玩笑了,苏家六小姐怎么可能会把脉,我从未听说她习过医术。”
“我没有胡说,是我亲眼看到的,六小姐确实帮少主把过脉,短短一瞬便说乌丹与鬼马草相克,之后留下药说是喂少主服下,她便离开了。”
云戎虽不知苏善儿何时懂得了医术,但他相信白湫不会说谎,“她可还有说些什么?”
白湫为难了一下,说:“六小姐还说,让您把您的秘密藏严实了,别连累到她。”
果然是她会说的话。
云戎拿过叠久手中的药瓶细细的看着,总觉得她身上的秘密比他的还要多。
“王爷,属下觉得这个六小姐不简单,如若在这样下去,怕是什么都瞒不了她了。”
白湫越想越觉得这位被传闻定位“纨绔小姐”的苏善儿并非人们口中传言那般,尤其是刚刚她那看穿一切的表情,竟是让她有些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