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明骂着骂着就蹲地上哭了,想起这几天跪在人家门口七八个小时都等不来原谅的屈辱,想起他父亲布满血丝猩红的眼睛,又想起母亲跪在地上求jincha开恩的悲鸣。
严明失声痛哭,哭得像一个二十几岁的智障孩子。
这哭声,并不是为曾经自己犯下罪行的忏悔;而是为接下来他将要面对的悲惨人生的恐惧。
“早知道,早知道我当初要是不砸那个盘子该多好!早知道我要是当即就跪下道歉该多好!”
严明非常后悔,他无数次想把自己犯贱的右手剁掉,但每次拿起刀的时候,他都怂了。
这时他又开始极端的愤怒,拿起刀乱劈乱砍,仿佛面前的桌椅板凳就是那个男人的脸一样,愤怒到双目充血。
“嘭”,他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勺受到了重击,眼前一黑,就昏过去了。
再次睁开眼,面前出现的正是那个男人的脸。
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等他的触觉回归,意识到那个男人真的在面前的时候,他啪的一下站起身来把套在身上的铁链绷得紧紧的,仿佛一头发怒的幼兽,龇牙咧嘴的,好不吓人。
黄超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这个无能狂怒的年轻人。
他正在想说两句什么来再次激怒对方呢,没想到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严明又啪的一下跪地上了。
他哭得涕泗横流,拼命的扇自己巴掌,又不停的磕头:
“黄老板,求求您!求求您放过我!我错了,对不起,我向您道歉,求求您放了我吧!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您也应该解气了,求求您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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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这感人至深的一幕,黄超差一点就感动了:
“嗯,不错,小伙子知错就改,态度非常诚恳,值得肯定。”
听到这话,严明以为自己得救了,他赶忙道谢,磕头磕得更卖力了。
“但是嘛,我这人一向胆小,最害怕有什么仇家,一想到有人可能会图谋着谋杀我,我就害怕得晚上睡不着觉。”
“不会的,我不会的!我不会想着向黄老板报仇的!求求你,求求你原谅我!我出去后一定赶紧消失,再也不出现在黄老板你的视线里!”
“嗯,原谅你吗?抱歉,原谅你是上帝的事,而我要做的,就是送你去见上帝。”
黄超这句话说得很平淡,但效果拔群,直接把严明吓尿了。
一股尿骚味传来,黄超扇了扇鼻子前的风,说了句晦气,走上前一记手刀,就把严明打昏过去。
他转身走到背后的墙边,踢了踢脚下绑着的钟晓阳:
“诶,别装死,早知道你已经醒了,怎么样,刚才这出戏还看得爽吗?”
钟晓阳还有点骨气,他睁眼瞥了一下黄超,又把眼睛闭上了,并不说话。
他可不想像刚才严明那样受辱,他已经做好了等死的心里准备。
虽然他现在还年轻,死了确实很亏,但是这二十多年来也玩够了,早死早投胎而已。
“哟,看来你这是存了死志啊,不错不错,小伙子心性很好嘛!”
“但是啊,我这个人不止胆小,还小气呢!得罪我也就算了,还敢派机车手来偷袭我,如此恶劣的行径,我怎么可能舍得让你们这么容易就死了呢!”
黄超看钟晓阳像一条死鱼一样怎么逗都没有反应,也没有了再戏弄他的兴致。
他看严明也醒了,于是站起来,窗外透进来的光将他的阴影拉得很长,将整间屋子覆盖,他就像一个恐怖的恶魔,宣读出最恐怖的判决:
“钟晓阳,既然你喜欢玩弄女人,那就好好享受非洲黑叔叔们的怜惜吧,希望你的菊花能受得住他们的摧残。”
“严明,既然你喜欢打人,那当个沙包应该不错,希望你这小身板能多抗几天揍,不要那么快被人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