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来到这呢?
为什么,还会活着呢?
在脖上那抑制锁被超越阀值的崩坏能破坏之时,世界再一次在即墨眼前黑暗了下去。
这样的问题却好像这黑暗之中坠下的水滴,清晰地磨打在即墨的心头。
为什么?
“问,汝为何而战?”
谁?
这声音很突兀地响起,又很诡异地好似是这黑暗的唯一一般理所当然;这声音很洪亮,仿佛能震慑广宇,却也很低微,宛如耳畔轻风。
即墨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问题,他觉得嗓子好像被砂石压住一般,能说话,但很难。
想活着。
没有犹豫地说出了口,带着沙哑,这是他五个月来唯一的思考。
即墨觉得自己是兵器,只是个兵器而已。
那么,只要能保护自己,在每场战斗中活下来就好。
“问,汝为何而战。”
依旧是呆板而洪亮的声音。依旧是这片黑暗。
这算什么?
难道不是吗?
“汝入世五月,不知道,不解意,终日惶惶,何以为?”
五月?
对,我已经在这个世界过了五个月了。
我训练,战斗,是为了
活下去?
不,
曾经,一个少年在网页上认真的打下了这行字:
“如果我能来到崩坏的世界的话,就会努力去让这个世界”
这个时候,终于看到了光,
心跳,
身体的实感,
“少一些悲剧。”
在这一刻,紫耀之星光亮于世间!
这一刻,全世界的避难所都检测到了,来自于一块大陆上飙升的崩坏能反应!就好像是一颗启明星一般招眼炫目!
即墨站在废墟之上,他第一次真正看到了“现在”的自己:
崩坏能从体内泄洪般涌出,似乎每个细胞中都连接着“虚数空间”的大门,让崩坏能海啸而临,沿着他的血管,骨骼,肌肉布满全身,就好像图腾一般亮起紫黑的光晕,远看上去就像是一副幽灵的铠甲。
“……即墨?”
是hua,她被稳稳接在了怀里,肩膀上被子弹钻开的豁口喷涌着鲜血,她的嘴唇已经开始有些苍白,高空坠落和肩膀动脉的失血正在剥夺着她的意识。
“我在,”即墨将hua的衣袖撕开,用它做了个简单的包扎,又脱下了仅有的一件被污血浸透的外衣,将她背在了身上,用这件外衣绑好。
“抓紧。我带你去医院。”
“……现在还会有医生吗?”背后的声音有些微哑,疲惫。
抬头,天空中是翱翔而过的战斗机。
“既然有战斗机支援的话,那应该是有人在这个城市需要保护和疏散的吧?”
“而且,就算没有,我在训练中也被灌输了不少医疗知识。”
“……我应该是被伤到动脉了,恐怕撑不了太久。”
“有我在。”
少年精瘦的身体亮着复杂的图纹,那是他的骨,那是他的血,那是他的力量。
“我在飞机上看到了医院,东面,不远,抓紧我。”
“来了,是忠忍武,7点方向,一只。”
即使受伤,hua依旧能保持着这样的配合。这是搭档训练的成果,也是习惯。
在即墨的眼里,世界变了。
忠忍武很快,它是被崩坏能特异进化近战方面的死士,甚至可以在短距离内爆发出120米的秒速来进攻或者躲闪,在崩坏的初期甚至有一个顺忍武灭杀一支52人特战小队的恐怖战绩。
它雪白的皮肤上溅满了血,双刀甚至还淌着没有流光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