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时眼泪已经沾湿了手背,我赶紧擦干了泪水,将烧好的一汤一菜两碗白饭与两双木筷装进了框子里,端起来向大房走去。
关于“记忆”不能一个人矫情太久,一是因为没有必要,而是因为难过伤身,三是因为毫无价值。三分钟在自己的剧场里回顾完便可以了,擦干双眼,人生照旧,还是得过下去,等到温暖幸福拥抱来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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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婆婆,万一我不会烧饭怎么办?”我从小房里顺来一个木凳,在庭院石桌的一边坐下。
天色逐渐转暗,凉风代替了暖色成了黄昏的主旋律,透过瓦墙可以依稀看见远处因为街道华灯而照亮的天空。
在“天一楼”那个压抑专制的氛围里压抑久了,差点忘了自己原来的性子,我看着纳婆缓缓在椅子上坐下,等着她先开动。
尽管已经不在前世了,但我依旧觉得等长辈先开吃是一种美德。
“食不言。”纳婆婆缓缓端起白饭前斜了我一眼。
“……”天哪,这是什么妖魔鬼怪!只能心里无奈地吐槽。
纳婆吃饭细嚼慢咽,真称得上“缓慢”来形容,她约莫七八十岁的样子,脸上遍布皱纹与老年斑,尽管如此,她那头白发依旧梳地整整齐齐,仅仅用一木簪修饰,整个人的身高因为高龄呈现“回缩”的趋势,但并不能掩盖纳婆一身无形的气质。
食毕,我也就没了问话的意思,收拾收拾碗筷准备去小厨房清洗,纳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冷嘲:“如果你不会做饭,我会把你赶出去。”
妈耶!我皱了皱眉头,回过身正准备说什么,便看见纳婆在院子里用豆子喂几只椎鸟,鸟儿没有发出声音,只是不停地在地上啄着豆子,一点都不惧怕围在纳婆身边,似乎早就已经熟络。
而纳婆神情淡淡,完全料想不到是刚刚说出刻薄语气的人。
我再次转身向小房走去,听着飒飒的风声,突然间意识到世间的一切都有表有里。
也许纳婆婆在年轻的时候,是个温柔可爱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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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林姑娘被南阳商会的少主赎出现在在京都照顾一位老妪。”一个白衣男子俯身,对眼前的蓝衫男子回复道。
席烙身着蓝色长衫,墨发被发带高高竖起,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整个人萧萧肃肃,爽朗清举,温润的双眸凝视着眼前的画像似乎可以溢出水来。
“所以之前西月接见他也是因为此事咯?”席烙的心情似乎好了起来,上扬的眼角荡着心魄,“古刹你知道吗?她真的很有趣。”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席烙又笑了一下:“比我之前见过的女子。”被人揭短时没有普通女子的小家子气,而是下意识地反过来与他互讽,明明是个灵力低微的弱女子,却偏偏要当没有女子愿意成为的武师。
她眼中没有尊贵低贱的划分,对他产生的亲近,也仅仅是觉得他很“合得来”吧。
古刹沉默了一会:“主子,我们要赶紧回国了,时间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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