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谢端说话,姜容把簪子放到他的手心里。
姜容道:“簪子上有血。”
谢端将簪子反过来,走到灯笼下,尖尖的簪子上的确沾着血,只是因为木头的颜色极深,让人忽略了去。
“本宫猜测。”姜容仰起头,看着谢端,“所谓年年平安,不是那个父亲期待他的女儿年年平安,而是……他的女儿,应该叫年年。”
谢端没想到姜容随手拿的木簪这么有来历,木簪这种东西正常情况下是绝对不可能有血的,除非……
姜容与谢端想在了一处:“这既然是年年父亲做给年年的,又不是什么值钱的木材,年年怎么可能会把它给那个商贩?”
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
“这簪子既然是你买的,便给你吧。”姜容淡淡到,加快了脚步,把谢端甩在了身后。
谢端握着木簪,跟在姜容的背后,两人一路无话。
到了慕月楼门口,谢端道:“公主就不好奇年年的出身,以及到底发生了什么嘛?”
“各扫门前雪。”姜容因为年龄,以及性别,站在慕月楼门口格外引人注目,谢端微微侧身,高大的身躯替姜容遮住了不少不善的目光,“本宫自己尚还自顾不暇,哪有心情去管旁人?”
真是无情。
白日里的桂妈妈老远就看到谢端了,谢郎君出去许久了,她吩咐了人等卓郎君回来之后第一时间通知她。
看到站在他身后的女子,年龄不大的模样,桂妈妈微微蹙眉,难道是她猜错了?
不管是不是,总归白日历那样大的阵仗又是谢郎君认识的人,好生伺候着总没错。
“张郎君回来的真晚。”桂妈妈笑着迎了上去,“看来我慕月楼的姑娘是勾不住张郎君的心~”
话中含着的意思不言而喻,直指谢端背后的姜容。
姜容还没说话,谢端淡淡回道:“桂妈妈莫要胡说,这是在下家妹,非要跟着过来玩,辛苦桂妈妈去知会他俩一声,再摆上一桌酒席。”
谢二郎的家妹?桂妈妈几乎瞬间就知道了白日马车主人的身份,丹宁郡主谢漫!
郢都顶尖的世家统共就那么几个,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所以桂妈妈能与卓家,魏家,以及刚到郢都不久的镇国公府,说上话,便已是很满足,尽管除了魏清舒是实打实的嫡长子身份,谢端都算不得正经嫡出,而卓嵩,是家中的幼子。
但她已经很满足了,今日可好,借着谢端的光,迎来了一尊大佛,丹宁郡主,目前为止大郢唯一的郡主。
当然,这得除去那位犯了罪的明华郡主。
“原来是……”桂妈妈的话卡在了嗓子里,因为谢端背后的那个少女探了探头,用手做了个‘嘘’的动作。
谢端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姜容这是不想闹出什么动静来:“小妹不喜欢张扬,桂妈妈平常心对待就好。”
“是。”桂妈妈笑着道,“都是我疏忽,让娘子站在这风口里,娘子既然不喜欢张扬,还请跟我来。”
毕竟都是男子,这么大咧咧的进去确实不好。
“好。”姜容点点头,刚跟着桂妈妈走了两步,就过去拉着谢端,“你好歹也是个男子,我若出了事你第一个受过,快跟着我”
“……”不是谢端不愿跟着,实在是毫无风险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