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兰原不过是在外面守着的,一个珑誉郡主身边的小宫女––看的眼熟,正是公主来之前,珑誉郡主训斥弄坏她木檀簪,跪在地上的那个宫女。
那宫女先是说了几句好听的话,如云兰是公主身边的大宫女见多识广等等由此引出了下文。
她想问问云兰有没有见到过与那把木檀梳相似的梳子。
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云兰深谙不多事的道理,婉拒了:“宫里的都是主子的珍宝,就算是见过也拿不到。”
那宫女郁闷的很:“那就只能去找工匠再打造一把相似的了。”
“珑誉郡主若是想要一把一模一样的,不是什么难事。”云兰安慰了几句,“你若是想让主子开心些不该在这上面下功夫的。”
小宫女一听,跪在地上,泪滴子落到衣襟上:“那个被罚的宫女是奴婢的至亲,奴婢只是想让郡主开心些允了奴婢去照顾她。”
云兰心硬,这事与她无关,安慰几句是看在珑誉郡主的面子上,再深了,她并不想再继续掺和了。
云兰不言语,小宫女还一直在哭诉,待小宫女哭声渐渐变弱之后,云兰这才弯了弯腰,用帕子擦了擦小宫女的眼泪,道:“不是我不帮你,你也别怪我。”
小宫女还想说些什么,云兰起身时用余光瞟到了一截衣角,旁人若是看到只觉得是错觉,毕竟一晃而过根本看不清,但云兰习武多年,目力好,绝不认为自己看错了。
云兰故作无意往那边走了几步,靠近了,才娇斥:“什么人?”
那人听到了就想跑,云兰哪里会给她机会,跑着上前抓住她肩膀。
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整个肩膀抖得厉害。
云兰看着背影有些眼熟,语气中甚至还有几分不确定:“周嬷嬷!?”
这动作间,云兰身边已开始有闻声而来的宫女家丁,她知道此事重大,厉声呵斥:“哪来的回哪去,不该看的不该说的自己心里掂量着。”
云兰穿的不凡,纵然那些宫女又不认识她的,也被她给吓了一跳,四处散开。
周嬷嬷已经回过了头,云兰也不怕跑了她,松开了手,皱着眉对赶上来先前的那个小宫女道:“你的事我会帮你在公主面前美言几句,闭上你的嘴。”
那宫女哪里会想到还有这意外之喜?赶紧叩头感恩。
看到云兰面露不耐烦之色,赶紧退下。
云兰没在和周嬷嬷说话,只看住了她,不让她有丝毫逃脱的机会。
过了不久,姜容同珑誉郡主闻声而来,许是怕她俩出事,身边围满了人。
看到周嬷嬷,姜容也是有几分惊讶,贴近珑誉身畔耳语了几句,珑誉让身边的人都退下。
“说说吧。”珑誉拢了拢自己厚实的大氅,语气高傲而不屑,“怎么溜进本郡主府宅的?”
偷鸡摸狗之人最令人不齿。
连着姜容,珑誉看她的眼神也变了变。
姜容欣然承受着珑誉的眼神,笑而不言。
周嬷嬷自知自己逃不掉了,到底是在虞后身边待过的人,跪在地上说的从容:“老奴并非偷溜进来,老奴进府前,已经告知府中家丁。”
她已不算年轻,不管是虞后还是太后,最多让她微微屈膝行个礼节,像这样跪在地上的次数屈指而数。
珑誉可没那么好糊弄:“家丁?哪里来的家丁?你若告知于他,本郡主为何没有得到丝毫消息?”
“老奴也不知为何,云兰娘子一上来就抓住老奴,让老奴还懵了许久。”周嬷嬷道。
珑誉好歹逮着了姜容的错处,凉凉嘲讽了姜容一句:“这便是你乳娘的行事态度,偷偷摸摸也便罢了,还在这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