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是体验不到亲情了,可没想到她会在这儿遇到江氏。
虽说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让她很是郁闷,可一想到这些天来,江氏对自己嘘寒问暖,一脸慈爱的样子,她心里还是很感动的。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不知道怎么说啊!
一想到江氏失望的样子,江故心里就觉得有些不舒服,可这男女主,她也是万万不想遇上的。
唉,愁啊,江故习惯性地抓了几把头发。
但她忘了她的头发可是她昨天好不容易束起来的,这一抓不要紧,束好的头发一下子就被她挠成了鸡窝。
江氏进来,看见自己女儿顶着的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听到笑声,江故这才注意到走进来的江氏,可看着江氏忍俊不禁的样子,她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笑够了,江氏这才走到江故的身边,将端着的药顺手放在床边的月牙桌上,拿起梳子就帮江故束起弄乱的头发来,一边束发,一边嗔怪道:
“你这孩子,自己的头发弄乱了都不知道,昨晚爹爹明明都跟你说了,睡觉之前要把头发解开,你偏不听,还说什么自己睡觉安稳,不会将头发弄乱,可你看看头发乱糟糟的样子,难道这就是你说的睡觉安稳?”
看着江氏一边唠叨,一边温柔地帮自己弄头发,江故眸子里难得闪过一丝尴尬,讪笑着向江氏说道:
“那这不还是有爹吗?”
闻言,江氏轻轻点了一下江故的额头,笑骂道:
“这孩子,就知道嘴贫。”
说罢江氏转过身,端起放在桌子上的药碗,用勺子轻轻拌了几下,确认温度适宜后,这才递给江故,满脸慈爱地说道:
“故儿,快,趁热喝了,这对你的病有好处,今儿最后一副,听爹的话,喝完这碗,你的病就会好了。”
看着江氏一脸关切地递过来一碗盛满黑乎乎药汁的碗,江故觉得她更麻了。
别说喝了,她看着都觉得苦,可就这么碗乌漆嘛黑的东西她连着已经灌了好几天了。
明明自己身体好好的,根本就不用喝药,可这江氏偏偏不放心,硬是要自己喝药不说,还将她拘在这屋子里不让出去,说是要让她好好修养。
她知道她要是不喝,江氏肯定会唠叨,她也不是嫌烦,就是觉得这药真的是太难喝了。
但这江氏一大早就起来给自己熬药,要是不喝,肯定又该担心了。
江故接过碗,面无表情地灌了下去,行吧,反正已经连着灌了好几天了,也不差今天。
喝下了药,江氏看着江故脸色红润的模样,丝毫不见几天前的惨白,这才彻底放下了悬着的心。
可心底还是隐隐有些担忧,怕出什么意外,拿过江故喝完的药碗,于是又细细地叮嘱道:
“故儿啊,你听爹的话,这几天就好好呆在家休息,别再出去给人抄书了。”
江故:这个您还真不必担心,就凭我那狗爬字,就是我想抄,书肆还不一定要,
这原主还真是孝顺,家境贫寒,体贴江氏辛苦供她求学不易,于是在求学之际,又找了一份抄书的差事。
原主字体娟秀,为人守约,再加上学业优异,许多书肆也乐意卖她个好。
为了不落下学业,原主几乎很少回家,可这也正好给了她一个机会。
不然,这原主的性格可和她完全不一样,就算是可以解释说是由于刚刚经历死里逃生,因而导致她性格大变。
可这一套说辞骗别人还行,但对亲近的人可就不那么好糊弄了,尤其这人还是从小抚养原主长大的江氏。
再说了,江氏看得紧,怕自己不顾身体去偷偷去书房温习书本,整日里盯着自己,几日下来,自己硬是没找到机会去书房。
麻,虽说这原主的记忆她是分毫不差地接受了没错,可她不知道原主脑子里的知识还在不在?
尤其是自己就连梳个头都磕磕绊绊的,就觉得更加裂开了,
要是江氏不这么说,她也会找个理由拖几日再去抄书的。
不然就凭她那手字,书肆可能会觉得她是来砸场子的,
想到这儿,江故连忙答应道:“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爹爹。”
看着自己的女儿不住点头的样子,江氏知道她是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了,可同时有些不放心,又连忙叮嘱道:
“故儿,那你好好休息,爹爹先去忙了。”
江故颇有些无奈,好笑地将床边空着的药碗递给江氏,连声说道:
“我真的知道了,爹爹,您都说了八百遍了,放心吧,您快去忙吧。”
江故那一脸迫不及待的样子成功地逗笑了江氏,于是他也就不再言语,只是笑着说了句“这孩子,”
而后站起来,替江故捻了捻被子,拿起空着的药碗转身就出去了
看着江氏端着碗出去了,江故脸上闪过一抹深思。
不行,不行,她一定得找个机会去试试,不能再瘫着了。
万一要是真的不在了,那得找个法子解决,不然,到时候来个措手不及那可就糟了。
门外的江氏回想起自己的女儿精神奕奕的样子,那满是细纹的脸上此刻是满满的温柔。
李大夫还真是厉害,喝了几天药,故儿就好了起来。
那天可是吓死他了,看着故儿一脸苍白的躺在那儿,他想过要是故儿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他也就不活了。
还好老天保佑,江氏满脸的庆幸。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想起江故醒来后的种种,江氏又柔柔地笑了起来。
自从故儿落水醒来之后,性格都开朗了不少,不仅如此,而且还越发地孝顺自己了。
都是菩萨保佑,哪天,他一定要带着故儿去拜拜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