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若幽不紧不慢地将染了颜料的笔头浸入净水之中,霎时,原本干净清澈的水便染上了淡淡的绯色,“左右一时之间还动她不得,既如此,瑾妃要得意便且先让她得意着,咱们自然还有咱们要做的事情。”
提起水中恢复了白色毫毛的画笔置于笔架之上,若幽抬了头,“分而击之,既然动不了这幕后之人,那便先拔一拔她的这些个爪牙吧。”
素心递上干净柔软的帕子给若幽擦手,“主子说的是极。”
素蕊看着温温和和的主仆二人,却是没由来的抖了一抖,主子只怕是又要做些个大事儿了呢。
一转眼便进了腊月,下了两场大雪之后,敦亲王府传来喜信儿,陶格斯有孕了,已经三个月了。
若幽一边儿准备着除夕宫宴,一边儿又给老十两口子准备了不少的东西,特特派了齐远和素心一道去了敦亲王府探望。
坤宁宫这般大的动静,自然也瞒不过其他的宫妃。
细细一打听,原是十福晋有了身孕,难怪坤宁宫如此大张旗鼓的呢。
一众阿哥之中,儿子甚少的诸如胤禩、胤禟、胤禃之流,作为额娘的兰嫔等人难免很是羡慕,尤其是宜妃,胤禟如今连七仙女儿都生下了,但就是一个儿子都没有,这可是让宜妃愁的又长出了一条细纹。
一对比两嫡一庶三个儿子的同胞兄弟五阿哥胤祺,胤禟这里难免有些凄凉。
宜妃自是一早儿地便到了坤宁宫同若幽诉苦,自然也是没忘了给宫外的敦亲王府送了贺礼去。
过了热热闹闹的除夕宫宴,康熙四十四年悄然而至。
不论后宫众人是否欢喜,到了正月,瑾妃的绿头牌再一次被敬事房挂上,不过却是一直到除了正月康熙都未曾留宿过承乾宫一次,只同瑾妃一起用过两次膳。
不过,到了二月,康熙再一次开始留宿景仁宫,一个月进了后宫不过二十来天的康熙足足在景仁宫呆了七八日。
瑾妃的如此圣宠再一次让后宫众人为之侧目,只是还在众妃嫔暗戳戳给瑾妃下绊子之时,前朝出了一件大事儿。
“众卿可有本启奏?”康熙端坐于龙椅之上,淡淡看着下方黑压压的一片臣子,声音之中却是透出了几分愉悦,昨儿个傍晚得了咸福宫传来的消息,一个常在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儿臣启奏。”诚郡王胤祉自翰林院一方出列,对着康熙一礼。
康熙挑了挑眉毛,“老三?你有何事儿要奏?”
胤祉看了康熙一眼,自袖中拿出一本厚厚的折子交给一旁侍立的太监,“儿臣要弹劾直亲王胤禔利用职权之便克扣二阿哥胤礽一应用度、勾结朝臣打压二阿哥母族以及妻族。”
言及此,胤祉顿了一顿,深深看了一眼胤禔,“不仅如此,直亲王还在府中魇镇二阿哥胤礽,以至二阿哥胤礽神思不属、疲倦乏力。”
言罢,胤祉对着康熙叩首,“儿臣请奏,请皇阿玛给二哥做主。”
大殿之上包括康熙在内的众人都未曾想到平日里一直不怎么有建树的胤祉竟然能够干出如此惊天动地的事儿来。
揭发大阿哥谋害二阿哥,兄弟相残,这样的事儿,已经不仅仅是朝堂之事,更是皇室的丑闻,众人悄悄看了喜怒不辩的康熙一眼,默默缩在一边儿当鹌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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