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别墅门外传来跑车轰鸣的声音。
车轮压着水泥地的声音划过后,有人敲门。
保镖下去开门。
我走到窗前,透过窗户往下看,看到贺明锵手指勾着车钥匙,迈着一双长腿阔步走进来。
银灰色高定西裤下包裹的长腿笔直。
风流不羁的脸上,唇角噙着邪魅的笑,额发后梳,露出光洁冷硬的额头,有一绺不听话地垂下。
此时的他,这副作态看起来有点儿像个混迹花丛的纨绔二代,风流中透着阴狠。
这是他不装的时候。
平时他在隽婵婵面前,都装出一副温文尔雅、深情款款的模样。
把唐娆娆弄给贺明锵,如果隽婵婵知道了,估计也不会轻饶了唐娆娆。
借力使力,借刀杀她,真的是很好的法子。
我对唐娆娆说:“每天关着你太麻烦了,还得派人手来看着你,还要管吃管喝的,我没那么精力顾着你。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妹妹送你去个好地方吧。”
唐娆娆声音有了惧意,满眼惊恐地往后退,退到墙角抓住床头一角,说:“你要送我去哪里?我哪儿都不去,要么放了我,要么打电话让沈肆来接我!”
我轻笑出声,“别害怕啊,姐姐,是你的一个旧情人来接你了,当时你还差点儿嫁给他呢。我刚给他打过电话,他说看在旧情一场,愿意收留你,反正你现在也无处可去,不是吗?”
听说是旧情人,唐娆娆眼底的惧色退去,眼神带了一丝焦急,“是谁?白一泊还是乔修竹。”
“不是。”
她试探地问:“那就是薄擎?”
之前一直装傻,这会儿全记起来了。
连这几个男人的名字都记得一清二楚。
这三人的确是她的旧情人,也曾对她多有照顾,尤其白一泊还因为被她唆使绑架迎迎,入狱服刑,到现在还没出来。
我摇摇头,“都不是。白一泊在监狱,乔修竹身边干女儿成群,个个年轻漂亮,他哪有时间来管你?至于薄擎,你伤他那么深,他还来管你,是傻,还是受虐狂?”
“那是谁?”
“很快就看到了,别急。”
说话间,房门被推开,贺明锵走进来。
看到贺明锵的脸,唐娆娆怔了一下,诧异地问:“怎么是你?”
贺明锵眯起眸子,视线在唐娆娆H国流水线上整出来的脸上,仔细打量了好几眼,表情说不出是嫌弃还是怎么的,问我:“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女人?除了身材头发和眼睛,几乎全回炉重造了吧?跟我想象得有点儿差距,我还以为是之前的她呢。因为之前的她,跟你长得特别像。”
我怔了一下。
胃里有种不适的感觉,像是吃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