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酒店,坐上车后,我才对江鹤棣讲。
把贺明锵在走廊和林绾绾眉来眼去,以及我如何威胁他退出竞争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江鹤棣听完,沉默几秒钟后对我说:“以后不许再做这种事了,知道吗?”
“我觉得挺好的啊,四两拨千斤,虽然有点不地道,但是是他贺明锵不地道在前,我做出对策在后。抢人生意可以,但不能抢得这么明目张胆,他完全可以单独跟南洪林再约嘛。”
黑暗里,江鹤棣的手覆到我的手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捏着我的手指,“我不想你有任何风险,哪怕一点儿都不行。”
过几秒,我轻笑出声,“老公,你这是担心我被贺明锵报复吗?”
江鹤棣默然不语,但我知道我猜对了。
我把他的手指反握在手里,笑道:“放心好了,贺明锵不敢胡来的,我不是背靠你这棵大树吗?他就是想算计我,也得顾及你的面子啊。”
“没必要,即使由着他争,南洪林也不一定会把那个项目给他。你这样做,反而会让他记你的仇。贺明锵那人睚眦必报,阴险程度不输以前的江鹤峤,万一他要存心为难你,我们在明,他在暗,防不胜防。”
我伸手去搂他的腰,把下巴枕到他的肩膀上哄他,“没事,别担心我,贺明锵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江鹤棣就是太在意我了。
太在意一个人时,总是想把任何危险都摒弃得远远的。
以前江鹤棣做什么事,从不会顾及太多,只管大刀阔斧地做,现在却因为我和一双儿女束手束脚,这就是软肋。
一股暖流,从胸腔往四肢蔓延,全身都暖融融的。
是被爱的感觉。
第二天下午拍摄结束后,我给佟梨去了个电话。
问她工作室最近有业务去滕王阁办吗?
滕王阁消费高昂,一顿饭动辄几万甚至几十万。
佟梨的工作室属于创业公司,刚起步,业务接待的话,完全可以去价位稍微低一点的。
这些开支都要计入成本的,作为合伙人,我有权过问。
佟梨的答案是否定的。
我告诉她,昨天在滕王阁遇到林绾绾。
佟梨微微笑了笑说:“她业务能力挺强的,不只胜任服装设计师一职,还能给公司拉来业务。至于她私下的生活,我是不管的。我的职场座右铭是,不管是黑猫还是白猫,只要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前提是别犯法。”
也就是说林绾绾昨天去滕王阁,并不是公费招待,而是私人活动。
我脑子里忽然冒出个大胆的想法,她会不会特意跟着贺明锵去滕王阁,趁机制造机会与他偶遇呢?
如果是,就有意思了。
这个看似清纯无害,实则神秘莫测甚至风情万种的女人,就像投入湖心的一粒石子,让我平静的生活泛起波澜。
一周后。
收到后私家侦探发来的调查内容,林绾绾的身份证信息都是真的。
十四岁时她父亲去世,母亲两年后改嫁给一个H国人,她跟随母亲去H国生活读书。
读的的确是服装设计,毕业后在东大门附近的工作室工作过一两年,主做女式时装成衣销往东大门市场。
私人侦探甚至还打电话问过她的同事,对她的评价都蛮好的,说她温柔,喜欢帮助人,情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