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傅宅大门,江鹤峤正倚在他的车旁抽烟。
高挑身躯微弓靠在车身上,修长手指夹着一支细长的烟,凤眸微微眯起盯着大门口,脸上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落寞与犹疑,说白了就是患得患失。
他在担心佟梨心中的天平会偏向傅哲那边。
如今的佟梨,不再是他以前认识的那个柔弱听话,唯他是从的小女人了。
他已经吃不准她了。
见我推门出来,江鹤峤扔掉手里的烟蒂快步朝我走过来,朝后看去,却没看到本该出现在我身后的佟梨。
他拧起眉头,表情不悦地问我:“佟梨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出来?”
“傅哲说他身上伤口疼,让她陪他坐一会儿,要等一会儿才能出来。你要是等得着急,就先走一步,要是不急,就在这里慢慢等吧。”
“他母亲的,姓傅的这是变着法子缠上佟梨了!”江鹤峤狠狠骂了句脏话,抬脚就要闯进傅宅。
我伸手拦住他,“大哥,你现在进去,如果和傅哲打起来,只会让你更难堪,给自己一点儿体面好不好,也给佟梨留一点面子。男人有血性不错,可是太有血性反而成了鲁莽。别总是动拳动脚的,适当的时候也动动脑子。”
我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脑子是个好东西,有时候用对了策略,会让你事半功倍的。”
江鹤峤眉头一蹙,不悦地看向我,“宁鸢,你什么意思?说我没脑子吗?”
他怎么会没有脑子呢?
他不只有脑子,还有一肚子的阴谋诡计,算计起人来,不要太狠毒。
只不过每当遇到佟梨的事情时,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变得冲动易怒,再也冷静不下来。
和他阴沉稳重的形象截然相反,活脱脱像个二十出头情窦初开的毛头小伙子。
男人这辈子,总会遇到个让他变得反常的女人,哪怕平时再冷静做事再周密,可是当在意的那个女人出事时,他就无法冷静,也无法周密地考虑事情。
江鹤棣的那个女人是我,江鹤峤那个女人则是佟梨。
我冲江鹤峤笑道:“大哥当然有脑子,只不过你这次遇到的对手是搞心理的高手。你的举动和性格他早就分析得透彻,而阿梨的性格也被他摸得一清二楚。面对一个心理学家,大哥以前那些阴谋诡计就不好使了。何况爱情这东西,跟争权夺利还不一样,它不能用阴谋诡计,得另辟蹊径。”
江鹤峤一脸嫌弃,“你才是阴谋诡计呢,我那叫谋略。”
好吧,坏人从来不会认为自己是坏人,当然也不会承认自己一肚子阴谋诡计。
江鹤峤又问道:“那你说说看,我该怎么另辟蹊径?”
我抬脚朝我的车走过去,边走边说:“想让我帮忙也简单,大哥把自己关进行李箱关个两天,算了,就关一天吧,再饿上四天。五天后,来找我,我会帮你。对了,在你辟谷的地方装个摄像头,我要二十四时监控你,省得你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