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江鹤棣互相对视一眼,均露出一种“这孩子没治了”的眼神。
虽然傅哲早就不是孩子了。
江鹤棣冲傅哲微微摇了摇头,对我说:“宁鸢,你好好劝他几句,我带着迎迎进去等你,劝好后进来叫我。看在他把这诊所经营得不错,每年分红都很可观的份上,你多费费口舌。”
他冲我黑眸微眨,“只要能把这家伙劝醒,回去你要什么奖励我都给你。他可千万不能死,他要是死了,迎迎的病谁来治?”
是啊,不看僧面,也得看在迎迎的份上,劝醒他。
我冲江鹤棣比了个“OK”的手势。
江鹤棣弯腰抱起迎迎,走进诊所。
我走到傅哲面前,清清嗓子对他说:“听着,江鹤峤不是普通人,他是狼,你知道吗?狼是会吃人的,但是狼它不吃母狼,佟梨就是那只母狼……”
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发觉这个比喻不是那么恰当。
果然傅哲马上反驳道:“阿梨才不是母狼呢,你别仗着是棣哥的女人,就信口雌黄,还侮辱我的阿梨。阿梨是温柔的小绵羊,可爱的小兔子。”
他叹了口气,捶捶自己的胸口,“一想到我的小绵羊为了让我幸免于难,只身一人闯入江鹤峤的狼巢,孤军奋战,我就好想冲上前把她救回来。”
我像看弱智似的,看着这个留学归来的心理学高材生,按说心理学博士毕业生,智商应该很高才对,为什么他却把事情想得这么匪夷所思?
难道是读书读傻了?
可他开导起别人来一套一套啊,不只是给迎迎做心理疏导,还给成功企业家、律师甚至大佬和高官都曾做过心理治疗呢。
我思忖再三,终于想清楚一个道理,医人者,难自医。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心理医生治疗别人的感情症结,一治一个准,可是当轮到自己时,智商却降为零。
我拍拍傅哲的肩头,语重心长地对他说:“接着我刚才说的话继续说,佟梨是母狼,江鹤峤再怎么狼性十足,也不会对母狼下手的,因为他爱她,还因为她是他儿子的生母。所以你死心吧,别挂念着佟梨了,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遍地都是,你继续去相亲,说不定会遇到比佟梨更好的女人呢,或者我把我的小助理介绍给你?”
当时佟梨和他,就是我一手牵的线,没想到没牵好。
傅哲苦着一张英俊斯文的脸,说:“算了吧,你那小助理,嘴巴巴一天到晚不停,要是你把她介绍给我,我们俩可以搬个马扎去天桥底下说相声了。”
我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张美艳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