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说完,朝身后的佣人伸出手,“我困了,该回去睡觉了。”
佣人急忙躬下身扶起老太太,缓缓地朝外走。
老太太走到门口,回头对乔绮兰说:“少管点闲事,少操点心,心态平和些,说不定你也能活到我这个岁数,否则……”
她神秘一笑,抬步缓缓离开。
佟梨惊讶而赞叹地笑着对江鹤峤说:“奶奶好可爱啊,我好喜欢她。”
江鹤峤眼神温柔地凝视着佟梨,“你喜欢就好。”
佟梨今天化了淡淡的妆容,模样清纯,头发也剪成了减龄的发型,还卷了空气刘海,身上穿着白色洋装裙,比真实年龄小了足足好几岁,说话时即使露出夸张又矫情的表情,也不惹人厌。
但是并不代表乔绮兰就会喜欢她。
乔绮兰斜了佟梨一眼,自言自语道:“矫情。”
“矫情”两个字轻飘飘地飘进佟梨的耳中。
佟梨忽然一改刚才对乔绮兰的淡漠,弯起唇角笑着对她说:“兰姨,其实我一直很羡慕你,你典雅大方,气质高贵,身材也好。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人能把旗袍穿得这么有气质呢。旗袍这种衣服太挑人了,也就您这样有身材有气质五官长得也精致的人,才能把旗袍穿得好看。如果换了我穿,再贵的旗袍,也会被我穿得像酒店的服务员的。”
我讶异地朝佟梨看过去。
严重怀疑这姑娘被我送到F国去学的不是服装设计,而是口才演讲。
平时怎么没发现,她居然妙语连珠,拍起马屁来一套一套的,既不让人觉得假,也不让人觉得浮夸,每个马屁都正正好好地拍到了点子上。
可惜乔绮兰并不吃她那一套,板着脸说:“别用这套来对付我,没用。就你这样的,浑身上下带着穷酸气的女人,即使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江鹤峤听着刺耳,“妈,你说话能不能好听点?你看佟梨是怎么夸你的,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您老人家怎么不按规矩出牌呢?”
乔绮兰不咸不淡地说:“那要看对谁了,我对别人说话就好听。”
江鹤峤唇角勾起个轻嘲的弧度,“妈,说句实话您别生气,我长这么大,就没见你对谁说过好听话,你自己说说你对谁说的话好听了?”
乔绮兰一时无语,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印象里,貌似她对谁都是一副高贵冷傲的态度,说话也总揣着一副优越感,一开口就老凡尔赛了,所以她真正的朋友没一个。
平时围在她身边的那些朋友,其实都是看在江宗城或者江鹤峤的面子才跟她结交的,因为有利可图。
被乔绮兰那样讽刺,佟梨不恼也不怒,依旧笑着对她说:“兰姨,我是一身穷酸气,可山山小小年纪却一身贵气,这全是沾了鹤峤的光,多谢您把鹤峤生得这么优秀。”
她满眼带光地凝视着身侧的江鹤峤,眼睛里像揉进了碎星星,“鹤峤是我见过的男人中容貌最出众,最有人格魅力的男人,这全是遗传了您和江伯伯的优秀基因啊。”
一句马屁把江宗城、乔绮兰和江鹤峤三人都拍得舒舒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