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棣指了指墙上贴的禁止吸烟标志,没收他的烟,俊美面孔不辨喜怒,“不清楚,还在抢救。”
江鹤峤把烟放回烟盒,慢几秒,薄唇开启,询问江鹤棣:“他昏迷前你们一家都在老宅,老爷子有没有私下对你说过什么?”
闻言江鹤棣浓眉一挑,睨向他,语气不善道:“你什么意思?”
江鹤峤回眸看一眼正和山山和川川亲热说话的江老太,声音压低道:“譬如遗嘱,爷爷有没有提?明人面前别说暗话,没意思。”
于他来说,爷爷就是爷爷,是一个需要尊重的长辈,可是于江鹤棣来说,江老爷子却是比父亲还要亲的亲人,千金难买他健康。
眼下江老爷子生死不明,江鹤棣面上没表露出来,心里肯定担忧得厉害,一颗心都绞着。
这当口,江鹤峤居然问江鹤棣,老爷子有没有立遗嘱?简直就是往枪口上撞么。
难怪福叔给他打电话,他马上就带着两个儿子跑过来了呢,原来是想赶着过来好分一杯羹。
不太明白,他也是身家数十亿或者上百亿的人了,按说不会缺钱才对,为什么格局却一直这么窄?难道是因为太贪,还是投资失利导致手头紧?
江鹤棣原本不辨喜怒的表情倏然变冷,一双漆黑眸子冷冷地睨着江鹤峤,冷声道:“爷爷一向喜欢未雨绸缪,遗嘱之类恐怕早就安排好了,你现在跑过来临时抱佛脚没有多大用处了。要是不想演戏,就带着俩孩子回去吧,省得演半天,还没有出场费,你再心里不平衡。”
江鹤棣话说得极其无情,如果换了普通人,早就被说得脸红脖子粗了。
江鹤峤又怎么听不出江鹤棣话中嘲讽的语气,片刻后,他出声冷笑道:“怎么这么大脾气,吃枪药了?说我在演戏,你不也一样在演戏吗?你我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都是一个爹生的,谁不了解谁啊。”
江鹤棣此时连冷笑都懒得做了,板着一张冷峻面孔沉声道:“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跟你不一样。”
江鹤峤“切”了一声,“一个家庭里熏出来的,你比我能高尚多少?表面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背地里算盘比谁都算得精。你敢说你整日带着老婆孩子一有空就往老宅跑,一点儿私心都没有?说起演戏,我哪比得上你,这些年你得空就往老爷子和奶奶跟前凑,好处可没少得吧。”
闻言江鹤棣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了,面无表情地嗤之以鼻:“小人之心。”
江鹤峤被气乐了,连声道:“好好好,你们都是君子,就我是小人,你们比我高尚,就我市侩好吧,有本事你把手里的财产全捐出去啊,去救济那些穷人。”
江鹤棣墨眸睨他一眼,唇瓣一抬,冷冰冰冒出两个字,“无聊。”
江鹤峤一副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好,我无聊,就你忙,大忙人,如果我是江氏一把,我也忙得脚不沾地。”
江鹤棣懒得跟他废话,抬步走到我面前的沙发上坐下,拿起旁边的杂志翻起来。
这兄弟俩日常凑到一起,一个嘴贫,一个嘴毒,一个上赶着找虐,一个虐死人不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