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眼疾手快,挥起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我的手腕,凌厉视线垂下来,口吻模糊了愤怒和质疑,“你丫没病吧?”戾气瞬间横生。
手腕被他攥得生疼,像要被捏断了似的,手里的玻璃杯哐当一声掉进水里。
我紧抿着唇忍痛不出声,怕一出声忍不住骂脏话。
眼下离他这么近,要是骂得厉害了,他肯定会动手打我。
虽然保镖就在附近,可是他们跑过来最快也得几分钟,而沈肆想打我,一秒之内就可以了。
他的凶残我早就有所耳闻,曾把背叛他的人打到内脏出血,在ICU住了小半年,其他的重则断肢轻则断鼻梁骨的数不胜数,硬碰硬,我不是他的对手。
短暂的慌乱之后,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后,才发觉我半边身子还在他怀里,浴巾不知何时散落到水里,我左侧露出来的皮肤紧贴在他裸着的皮肤上。
除了江鹤棣,我还没和哪个男人这样皮贴皮,肉贴肉呢,一时不知是该愤怒好还是该惊讶才好。
今天气温本就不低,再加上身处烫热的温泉水,又和他这样皮贴皮,肉贴肉的,只觉得体温不受控制地飞速飙升,身上该跳的不该跳的都开始砰砰乱跳了。
别说男人很难做到坐怀不乱了,我是个女人也做不到。
竭力屏住心跳后,我出声道:“放开我!”一抬头对上沈肆那双邪魅上挑黑而沉的眼睛。
他眉梢一挑,弧度好看的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笑容,“你求我。”语气模糊了命令和宠溺。
刚刚那会儿还在发飙,一副要杀人的架式,这会儿脸色一变,又开始打情骂俏了,真真是个喜怒无常的人。
我不敢抬头看他,暗自劝自己,好女不吃眼前亏,飞快地垂下视线,低声求他,“请沈……”
刚要喊沈先生,忽然想起唐娆娆都是喊他“肆少”或者“阿肆”的,于是改口道:“阿肆,别闹了,松开我好吗?”
沈肆眯眸,眸底闪过一丝玩世不恭,唇瓣开启,道:“诚意不够,再求。”
我在心里把他祖宗十八辈都拉出来问候了一遍,面上却垂眉耷眼做出一副温良无辜状,出声道:“求求你,松开我吧,手腕真的很疼。”
许是我顺着他的作态让他心里舒服了,眸底有了丝笑意,他嗔怪着反问道:“知道疼了吗?”
我佯装乖顺道:“知道了。”在心里又默默地把他祖宗十八辈的配偶们分别问候了一遍。
“下次还敢吧?”
“不敢了。”
“不敢就好。”沈肆忽然捏着我的手腕往他怀里又是一带,一瞬间,我整个人都被他抱在怀里了。
暗骂了句脏话,一不小心和沈肆四目相对,我别开视线,不敢看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