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顿时气得面色大变,握紧的双拳已然开始发抖,我仿佛嗅到火药味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唐娆娆唯恐天下不乱,见状挽上沈肆的手臂娇声嗲气地说:“阿肆,他都这样欺负你了,你还能忍?快打电话叫你的人进来啊,谁怕谁啊。”
沈肆闻言猛一用力,将唐娆娆挽在他手臂上的手甩掉,睚眦目裂地冲她吼道:“你懂什么?滚!”
说完他转身朝前走去,步代匆匆,头也不回。
连他自己都不知自己到底在生唐娆娆的气,还是生江鹤棣的气,更气的恐怕是自己的老子沈诣修吧,如果不是他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他也不至于被江鹤棣勒着脖子这样一通损,却拿对方没办法。
唐娆娆被沈肆吼得愣住了。
她在男人堆里向来无往而不胜,虽然那些男人不一定是真心爱她,可是面子还是会给的,尤其是交往初期,轻易不会冲她发脾气,谁知这个沈肆和以前那些男人不一样,刚开始就不把她当回事,还冲她发这么大的火。
直勾勾地盯着沈肆离去的背影,唐娆娆小半天没反应过来。
嫌她杵在我们面前碍事,我出声提醒道:“唐小姐,还不快去追,看不出你的靠山生气了吗?好不容易傍上的靠山再丢了,下次就得傍爷爷辈的了。”
虽是提醒,可我的声音不无讽刺。
“你,你们给我等着!”唐娆娆扭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接着小跑着朝沈肆追去。
看着她穿着高跟鞋,一扭一扭小跑着的背影,我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
这副急色相,那边刚打掉薄擎的孩子没多久,这边就跑出来讨好沈肆,偏偏沈肆是个不羁的性子,恐怕唐娆娆这次要栽。
江鹤棣也盯着唐娆娆离去的背影,开口道:“没想到她会变成这副模样。”
虽然是感慨,可是语气里含的鄙弃明显胜过感慨。
其实唐娆娆本性就是如此,以前不过是善于伪装罢了,现在要讨好的人不是江鹤棣了,也顾不上在他面前伪装了。
我问江鹤棣:“你刚才说沈肆的老子沈诣修风流账挺多的,还涉及未成年,严重了会判死刑这件事是真的吗?有没有搜到切实的证据?”
江鹤棣微微颔首,走到球童手里接过高尔夫球杆,递给我一只,接着示意球童离我们远点。
等球童走后,他才开口道:“唐娆娆能搭上沈肆,肯定要拿出点诚意来,这诚意必然是外面不知道的,铁定是我爸那档子事,所以我派人提前挖出他老子沈诣修那档子事,半斤对八两,短时间内量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不懂就问,我出声道:“听你的意思沈诣修是靠着邢启荣的关系发家的,明明是吃软饭的,为什么敢玩得这么出格?他玩得这么出格,沈肆的母亲就一直坐视不管?”
江鹤棣微微弯腰,把球杆对准草坪上的高尔夫球,堪堪说道:“沈诣修虽然是吃软饭的,但是的确有经商才能,否则沈氏也不可能做到上市,当然邢启荣的关系也占重要作用。像沈诣修那种从底层爬上来的男人,一旦有权有势后势必会膨胀,他早年没少受邢启荣的白眼,在沈肆的母亲邢凤仪面前也没少受气。现在邢启荣年事已高,沈诣修却风光正旺,邢启荣拿他也没办法,沈肆也未成气候,邢凤仪对商业一窍不通,只要他别闹得太过,只能由他去了。”
说完江鹤棣弯下腰,挥杆把球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