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疤二报过卡号后,我把他要的钱转过去,对江鹤棣说:“放他走吧。”
江鹤棣侧眸看向周川,“送他和他家人汇合。”
周川走到疤二身边,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对他说:“跟我走吧。”
疤二揉了揉被绑得发麻的手臂,忽然朝我深深鞠了一躬,垂着头对我说:“谢谢,我会记住你的,钱等以后我赚了会还给你。”
这让我更意外了,原以为这种给钱就能去杀人越货的人就像下水道里的老鼠,要多坏有多坏,贪婪自私,没有人性,没想到他却两次让我觉得意外。
那张肿得像土拨鼠的脸,忽然间也没那么诡异了。
因为太过意外,我居然不该说什么才好了。
不等我回应,疤二转身就朝外走去。
周川回头朝我暗中朝我竖了下大拇指,又飞快地瞄了眼江鹤棣,见他脸色不辨喜怒,马上说:“棣少,我走了。”
江鹤棣眸子一挑,“怎么,你还打算留下来陪我们喝茶?”
“不敢。”周川马上小跑几步追上疤二。
可怜的周川,内心现在一定很苦吧,幸好是薪水足够高,可以弥补精神伤害。
等这二人消失后,我摊了摊双手,对江鹤棣说:“意不意外?没想到坏人也有良心发现的一天吧?”
江鹤棣勾唇露出一丝薄笑,“原以为他铁定会求死,我都打算把他的妻女扔到沈肆门口,由他处置了。”
我下颔一抬,颇为自豪地说:“所以别瞧不起女人,有时候女人也能派上大用场,以后不许说我妇人之仁了。你看我没费吹灰之力,就取到了证据。以后能用合法的方式做事,尽量别用违法的,好吗?”
江鹤棣眸子里闪过一丝轻嗤,“你那是没费吹灰之力吗?四百万真金白银地打出去了。”
“你没听他说,等他以后赚了钱会还给我的吗?”
江鹤棣不置不否,“一个抢劫犯+劫匪的话你也信?未免也太单纯了。”
“我答应给他一千万的,可他却只要了四百万,这点就说明他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江鹤棣眸子里掠过一丝调侃,道:“得,带你来是让你见识一下坏人都是什么德性的,省得在外面被人骗,结果你却来普渡众生了,要不要我给你修座庙,再塑个金刚不坏之身供着,每天让人早晚朝拜?”
看样子这会儿气出了,有心思开玩笑了。
我小翻了他一眼,“贫什么嘴?明明心里很佩服我,嘴上非得不承认,跟自己人都这么见外,累不累?”
“不累,就喜欢逗你,看你着急的样子。”
“好了,江先生,这种时候,我最想听的是你夸夸我,夸我一句有那么难吗?”
江鹤棣脸上的笑意更浓,走到我身后,伸出双臂把我揽到怀中,俯身把脸贴到我的脸颊上,温声道:“没想到我们家鸢宝这么聪明,三言两语就把他的话套说出来了。明明是个弱女子,却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
我心说哪有那么夸张,嘴上却说:“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老婆,你江鹤棣看中的女人能差吗?”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一句话既夸了我,也夸了他,更重要的是夸他。
江鹤棣心里高兴,嘴上却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啧,说你胖就开始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