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床上下来,对江鹤棣说:“我要跟你一起去。”
江鹤棣修长手指扣好领口最后一颗扣子,俯身靠近我,用手指轻抚了下我的脸颊,温声道:“不用,你安心睡吧,不会有事,别杞人忧天。”
“对了,忘记告诉你爸也来香城了,今天在妈的手术室门口,他露了一下面。你可以跟他联系一下,看有没有头绪,或许他会知道一些内情。”
闻言江鹤棣眸色暗下去,“他来做什么?”声音明显比刚才冷了几分。
“来看妈妈一眼。”
江鹤棣鼻间发出一声轻哼,“自作多情。”
“虽然爸爸和妈妈当年是一段错缘,可终归是有真感情的,他老人家能赶在妈妈手术前来看她一眼,也是义气的表现。”
江鹤棣不置可否,“他要真懂‘义气’二字,当年就不会欺骗我妈。”
这点江宗城当年的确是做错了,没得洗,明明是有妇之夫,却去勾搭还是小姑娘的何苓苓,还让人怀了身孕。
江鹤棣挑眸看向我,“是你给他打的电话?”
“不是。”
“是谁?”
他对江宗城来看何苓苓这件事明显是抵触的,我不想出卖何诗琳,于是找了个借口,“知道妈妈受伤的又不只我们这些人,她住在医院里,人多眼杂的,难免有人走漏风声,传到爸爸耳朵里很正常。”
江鹤棣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打开门下楼。
我们在明,敌人在暗,明知有人故意设计,却抓不出来,还死了个人,的确挺让人窝火的。
更让人窝火的是对方居然想置何苓苓于死地,那可是江鹤棣的生母。
虽然江鹤棣的身世在江家是公开的秘密,可在外界却是个谜,如果对方真的是故意针对江鹤棣,那那人肯定是对江家很熟悉的人。
直到天快亮,江鹤棣才返回来。
回来后一言不发躺到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怕影响他睡眠,我没多问。
轻手轻脚地下床,换了衣服去厨房和佣人一起给所有人准备早餐,还给何文海、何深霖各做了一份,让司机送到医院。
江鹤棣睡到十点钟醒来,我把给他留的饭菜放到微波炉里加热了下,端到楼上给他吃。
可能是胃口不好的原因,江鹤棣吃得很少,只喝了点粥,饭菜几乎没动就让我端下去。
等我回来后,他又在换衣服要出门。
趁他换衣服的空档,我问道:“凌晨时,那个绑匪交待了什么?”
江鹤棣把右手臂伸进袖子里,勾了勾唇道:“警方审的时候,有个绑匪交待说他们原本没想要人命,只图财,临时接到命令,让他们撕票,还说那人姓江。”
我若有所思,“姓江?难道是江鹤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