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了声，“刁小姐不觉得勾搭有夫之妇很可耻么？”
刁小婵视线微垂，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垂下来的麻花辫发梢，幽幽说道：“我记得宁小姐上位时，棣少也是有妻子的。”
还挺会揭人伤疤的。
看样子她觊觎江鹤棣不是一天两天了，还特意查了我和江鹤棣的感情史。
我微微一笑道：“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和江鹤棣有婚姻在前，他同那个女人结婚是因为……”
说到这里我打住了，目光轻蔑看向她，“我为什么要对你解释这些？你算老几？”
刁小婵抬起眼皮看向我，目光柔柔，“宁小姐不要紧张，我只要江鹤棣的人，不要名分，你依旧是他的妻子，什么都不会改变，一切照旧，只不过他的生活里会多一个我。”
她抬起脚，朝我走了两步，“你不要把我当成敌人，就当成姐妹，或者棣少的红颜知己，这样会好很多。”
看着刁小婵自信满满的样子，我忽然觉得恶心，暗暗后悔不该找她来谈话。
我把她当人，她却不把自己当人。
这样的女人，哪怕外表再怎么岁月静好，与世无争，可她的心已经和正常人的心不一样了。
在那种纸醉金迷、声色犬马的环境里，浸淫了整整六年，怎么可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
刁小婵掀起唇角笑道：“你知道你心里肯定瞧不起我，觉得我这种人肮脏，廉价，轻浮，没有底线，人尽可夫，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她对自己的定义还挺精准的。
刁小婵嘴唇露出一抹苦笑，“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从小摊上个酒鬼爹，还有个滥赌的妈，是他们把我一点点地推进深渊里的。我也想出生显贵，被人娇生惯养长大，养尊处优像个公主，而不是卖给枫晚楼做什么劳什子头牌、花魁，我才不稀罕这些。”
她在向我卖惨，想博取我的同情。
我眯起眼睛看向她，并不说话，想知道她卖了这么长一段惨，到底想做什么。
“我对宁小姐和身世多少也了解一些，你父亲也是个酒鬼，你母亲虽然不滥赌，却吸血成性，她用一千万把你卖给了棣少。其实宁小姐和我有什么差别呢？你只不过运气比我好一点，你是卖给一个人，我是卖给无数个人，你只需要讨好棣少一个男人就好了，我要讨好无数个男人，我们俩本质上是一样的，你并不比我高尚多少。”
“谬论，你胡说八道！”
这女人讲得一嘴歪理，关键听起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气得我胸口剧烈起伏。
我深呼吸两次，把气压下去，一脸平静地对她说：“我和江鹤棣是合法夫妻关系，刚结婚时他身体不好，我照顾他是应该的，并不存在什么讨好。刁小姐，我没有瞧不起你的职业，也没有瞧不起你，我瞧不起的是那些明知别人有妻有子有家庭，还上赶着去破坏人家家庭的女人。至于你说我上位时江鹤棣是有妻子的，我向你解释一下，他和那个女人是形婚，结婚时有签合约。这些事情我本没必要向你解释，之所以告诉你，是希望你好自为之。”
刁小婵垂下眼皮，默然无声。
我以为她同意了，叫来服务生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