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棣性格一向强硬,贺青裴也不是个能让事的主,如今两人碰到一起,狭路相逢,真让人头疼。
见江鹤棣面色不悦,我不再提贺青裴,转移话题道:“对了,今天张阅的父亲张长林来找我了。”
江鹤棣并不觉得意外,显然早就知道,抬眉问我:“他找你做什么?”
“替张阅向我道歉。”
江鹤棣勾了勾唇角,“只是道歉?”
“请求你撤除对张氏的封禁。”
江鹤棣一副了然的表情,把手担在脖颈后面,两条长腿放到沙发上斜躺下,语气带着三分慵懒四分倨傲,“过几天再说吧。我不出手姓张的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居然敢出言威胁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我一个电话就能让他们老张家爬不起来。”
“张阅也没怎么着我,就说了几句难听话,你没必要把人家老窝都端了。这里是海城,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不是吗?”
江鹤棣嗤声道:“说他张氏是墙,算抬举他们了,在我眼里,他连块砖都不是。”
“我就打个比方,得饶人处且饶人,就几句难听话而已,我都没觉得有什么,你没必要往心里去。”
江鹤棣睨我一眼,“他最大的错就是对你说难听话。他算老几,也配给你脸色看?给你脸色看就是不把我当回事。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只是端了他的老窝算便宜他了。那天在会所,他要拿枝条抽你,我就想做了他。”
他现在待我跟以前的确不一样了,哪怕别人对我说几句难听话,他都要替我报复回去。
我心里是感动的,嘴上却硬道:“你说是谁是狗呢?我要是狗,那你是什么?公狗吗?”
江鹤棣笑出声,漆黑眸子斜过来,“我就打个比方,谁让你较真了?我是公狗,那你岂不是母狗?”
“谁要做母狗,想做狗你自己做去。跟你说正事呢,张氏的事就算了吧。”
“真算了?”
“嗯。”
“气顺了?”
“我压根就没跟他一般见识,明知他是那种人,干嘛要跟他一般见识?”
“让我算了也不是不行,那你叫声‘老公’听听。”
都老夫老妻了,叫什么老公?以前又不是没叫过。
平时顺嘴叫出来就罢了,现在这样特意叫,还真有点叫不出口。
“不肯叫?不叫那张氏的事就那样晾着吧。”
“你这人,你这人真……”我顿了顿,垂着眼皮喊道:“老公。”
江鹤棣盯着我泛红的耳尖,乐了,“你倒是看着我的眼睛叫啊,你冲地板喊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老公在地底下待着呢。”
“地底下?呸呸呸,你乱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呢。”我抬起眼皮看向他,脱口而出道:“老公,老公,老公,重要的事情喊三遍,满意了吧?”
江鹤棣忍俊不禁,俊美面容笑开了花,满意道:“这还差不多。”
他拿起手机给严城去了个电话,特意按了免提,吩咐他:“给张氏那些合作伙伴们打个招呼,撤封吧,该怎么做的你看着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