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应该会所直接叫医生来给江鹤棣处理伤口的,可刁小婵却提出要带我们去医务室。
估计那时就生出要带我们来她住处的念头。
刁小婵猜到我们心中会有疑惑,出声解释道:“刚才去医务室的路上给医生发信息,他说他今天有事请假了,正好我家里有药,给棣少简单处理一下,只要你们不嫌弃就好。”
解释得倒也合情合理。
她把自己的姿态放得极低,原本江鹤棣打算转身欲走的,听她这样说,停住了脚步。
刁小婵见我们没打算离开,请我们去沙发上坐下,她去取了药箱过来,拿出消毒的药水要给江鹤棣手上的伤口消毒。
我伸手去接,“我来吧。刁小姐先去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吧,你伤得比我老公伤得还厉害呢。”
我称呼江鹤棣为“老公”时,刁小婵面色并没有异常,因为老公并不是只有合法夫妻才有的称呼,或者她直到现在还以为我只是陪江鹤棣玩的女伴。
刁小婵并不打算给我,一手用棉签蘸了消毒药水,一手拉过江鹤棣受伤的手就往他手掌的伤口涂药,嘴里柔柔说道:“举手之劳的事,谁来都一样的,你们是客,我是主,哪能让客人动手呢。”
她这样一说,我接不上话了。
江鹤棣却把手抽回来,递到我面前,“你来吧。”
刁小婵被晾了一下,把消毒的药水递到我手里,笑道:“那就宁小姐给棣少处理吧。”
我给江鹤棣的伤口消毒时,她也不走,就坐在那儿盯着江鹤棣的手掌。
她的坐姿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腰杆挺得纤直,双膝并拢斜侧,双手交叠搭在右腿上,显得婀娜。
不愧是花魁,单单就只是这样坐着,都美得像一幅画。
看了几秒钟后,刁小婵的眼眶莫名其妙地红了,脸上被玫瑰花枝刺破的血痕非但没影响她的容颜,反而多了一丝凄楚感,更加我见犹怜。
不知她为何哭?我也没打算问,一是跟她不熟,二是因为唐娆娆的原因,我对眼泪说来就来的女人没有太多好感。
江鹤棣的视线落在我身上,也没注意到刁小婵红了眼眶。
房间里一时变得安静,针落有声。
等到我给江鹤棣的伤口上止血药粉时,刁小婵吸了下鼻子,说:“做我们这行的,每天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客人,他们觉得像我们这种女人低人一等,可着劲儿地作践我们的也有,但像棣少这样肯为我们出头的少之又有。”
卖惨么?故意这样说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我心里紧了一下,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这得亏是我跟着来了,如果我没来,照这个套路下去,指不定会有什么下文。
江鹤棣眼皮也不抬,声音淡漠道:“你想多了,我打张阅是因为他居然敢对宁鸢不敬,不是因为你。”
刁小婵像早就料到江鹤棣会这样说似的,红唇微启,“可棣少的确救了我啊,否则张少不会放过我的。”
她抬起好看的眼睛,目光软软看向江鹤棣,“感谢棣少的救命之恩,明天您和宁小姐能赏脸一起吃顿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