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意识仿佛涣散,身体也酸软无力,站都站不起来。
江鹤棣却依旧生龙活虎,丝毫不见疲惫。
他打横抱起我,走出浴室,将我轻轻地放到卧室的大床上。
我以为他要上来睡觉,不曾想他却站在床前,双臂环抱于胸口,微微笑着打量我,道:“‘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原来并不是写贵妃出浴,而是床事之后的真实写照。”
他居然打趣我。
我听懂了,面色一红,娇嗔道:“讨厌,还好意思打趣我呢,都怪你。江鹤棣,你强要了我,可得对我负责。”
说完又觉得自己怎么一副小女人的模样?矫情兮兮的。
明明想着要拒绝他的,谁知稀里糊涂,就被他吃干抹净了。
不知以前的我,是不是也这样拿他没办法?
对以前的我充满好奇。
“傻瓜,你是我的妻子,我当然会对你负责了。这辈子你都是我的人,想跑都跑不掉。”
江鹤棣俯身上来,躺到我身边,让我把头枕在他的手臂上。
修长手指轻绕我的发丝,唇角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失忆后的你,性格和以前变了许多,感觉像换了个人。”
秦青山的太太颜曼珠也说我的性格变了,现在江鹤棣也这样说。
我忽然不知自己的真实性格如何了。
失忆真是件让人痛苦的事,让人找不着北,仿佛身处迷雾之中。
我好奇地问江鹤棣:“失忆前的我是什么性格?”
“失忆前的你话极少,事事顺从我,唯我是从,活得很没有自我,有时真让人心疼。”江鹤棣收回目光,看向前方,仿佛陷入久远的回忆之中。
失忆前的我,一定爱惨了他吧。
只有爱一个人爱得非常痴迷,才会那样失去自我。
我用手指戳了戳江鹤棣的手臂,“那你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我?”
“只要是你,我都喜欢。”男人眉眼沉沉,面色极其认真。
这男人也不知是擅长甜言蜜语,还是真情流露,说出来的话,让人听着身心舒泰。
“那我以后要是变老了,变丑了,变残了,你也喜欢?”
江鹤棣又是微微一笑,“你之前曾经变成过一把骨灰,我不照样爱得死去活来?”
“骨灰?”
“嗯,之前你诈死,拿个假骨灰骗我。”
“是吗?我为什么要骗你?说来听听。”
“说来话长,以后再说吧。”
说着说着,江鹤棣按着我,又要了一次。
男人总喜欢用这种事来证明他对一个女人的爱。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彼此离得更近,让心与心贴在一起,让爱意永恒。
这一晚睡得极沉,哪怕此处是隽府,我也没有因为换了地方而失眠。
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时,我缓缓地睁开眼睛。
看到四周的陌生环境,要稍微想一想,才知道自己在隽府,而不是秦家。
我侧头,看到躺在身畔的江鹤棣。
在心里告诉自己:他就是我的丈夫,我的男人,我的爱人。
昨晚我和他的疯狂历历在目,回想起来,忍不住面红心跳。
朝他身边靠了靠,凑到他面前,撅起嘴唇往他面颊上轻轻印了下去。
江鹤棣猛然睁开眼睛,与我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