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依旧是平静的一天,没有救援队,没有人影。
一望无际的海面,只有汹涌的海浪和偶尔飞过的海鸟。
我和顾南琛像被人遗忘了似的。
因为没有手机,没有广播,我们和外界始终联系不上。
那几个同伴的尸体已经发腐变臭,难闻的尸臭味让人难以忍受。
我和顾南琛把他们拖到远一些的地方,埋了起来,这次他没再说什么。
埋他们尸体时,我和顾南琛都异常沉重,是对死者的哀悼,也是对我们未来的迷茫。
虽然我们每天有烤鱼吃,有天然椰子汁可以喝,有野果吃,短时间内死不了了,可我还是想出去。
这种地方偶尔过来度个假,新鲜一下还可以。
真要永远生活在这里,简直就是灾难。
人是群居动物,离群索居违反人的天性。
顾南琛也变得极其沉默,时常独自一个坐在岩石上,望着大海沉默发呆。
他想出去,想他的家人,他的朋友,他的工作。
大脑受到撞击,得不到及时治理的原因,我始终想不起以前的事情,除了失忆,还会头痛,这真让苦恼。
每天太阳东升西落,我和顾南琛在这个小岛上已经过了五天了。
越到最后,顾南琛的话越少。
第六天的时候,他整整一天,一个字都没说,只是麻木地做着捉鱼,吃鱼,摘果子,做得最多的是望着大海发呆。
我头上的伤口终于慢慢结痂了,原本白皙的皮肤被岛上的太阳晒得发红,顾南琛也晒黑了不少。
这些都不是最难让人忍受的,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没有希望。
时间过去越久,我们被搜救到的希望就越渺茫。
说不定救援队已经结束搜索了,我和顾南琛还有已经死去那三个人被人彻底的遗忘了。
第十天晚上,我躺在小小的简易窝棚里,身上盖着厚厚的草毡子,望着墨蓝色的天空发呆,努力回忆我的过去。
可是任由我想破脑袋,都无法记起一丝有用的信息,反而让头越来越痛。
我翻了个身想睡去,忽觉身边多了个人。
我惊呼:“谁?”
睁开眼睛,借着篝火的亮光,看到来人是顾南琛。
他也不说话,掀开我身上盖的草毡子,钻了进来,把头搭在我的肩膀上说:“或许我们真的被遗忘了,我们出不去了。”
第一天初到小岛时,他还蛮乐观的,虽然心里会有这样那样的担忧,但我们都觉得搜救队很快就会找到我们,我们很快就能出去。
没想到一等就是十天,也没人来救我们。
我刚要开口安慰他几句,谁知他却把双手缓缓地环到我的腰上,语气温柔地说:“如果一直出不去,我们俩就结成夫妻吧,生一堆孩子,在这里扎根。”
他此话的言外之意,我当然懂。
我浑身顿时僵住了,血液凝住。
这是我最担心的。
从上岛第一晚,我就担心会发生这种事。
好在他还算守君子之礼,只在第一晚抱着我互相取暖,后面几晚,都很规矩。
我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避开他的手,无声地抗拒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