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修竹抬头朝外看去,显然也发觉了窗外遍布的人影。
这些人并不是他的人,不是友就是敌。
他右手下意识地朝腰间划去,想要拿枪自保。
只见江鹤棣忽然抬起手,朝窗外方向打了个响指。
紧接着窗口传来子弹上膛的声音,不只一柄枪,而是数柄,齐齐上膛。
虽然声音极轻,可因为室内太过安静,那响声听起来十分真切,让人身上的寒毛不由得跟着竖起来。
我再次朝外面看去,几个窗口均有黑洞洞的枪管伸进来,能看见的就有十几柄,齐齐对准位于客厅中间的乔修竹以及他身后的四个保镖。
乔修竹那张本就白皙英俊的脸,刹那间变得苍白。
他是带了四个保镖来不假,可架不住外面人更多,且架着狙击枪。
这儿是江府,是江宗城的地盘,如果江宗城一声令下,那他和他的人便如瓮中之鳖,想逃都逃不出去。
乔修竹那双细长的凤眸顿时闪过一丝慌张,那丝慌张很快变成愠怒。
他抬眸看向江鹤峤,怒道:“峤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敢情叫我来劝架是假,要对付我是真吧?你们父子俩合起伙来对付我?”
我倒是听得糊涂了。
乔修竹为什么忽然这样问?
听他的意思,是江鹤峤出卖了他?
一直以来江鹤峤都是和乔修竹一伙的,他对他这个舅舅唯命是从,甚至伙同乔修竹谋害江鹤棣,暗杀江宗城,就为了清除江家阻碍他们的势力。
可江鹤峤为什么忽而又改投江宗城麾下,同江宗城联合起来对付乔修竹了?
这关系可真够乱的。
被乔修竹这般质问,江鹤峤阴柔俊美的脸上挤出一丝为难的神色。
他双手抱拳朝乔修竹拱了拱手,面带愧色道:“舅舅,我也是没办法。”
他暗暗朝江宗城斜瞥一眼,意思是江宗城让他这样做的,他不得不这样做。
乔修竹从鼻孔里发出冷冷的一哼,又把目光投向乔绮兰,语气嘲讽地说:“姐姐,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姐啊,我帮你开疆拓境,清除障碍,你却联合你的儿子和丈夫来对付我!原来你们才是一家人,我不过是个外人!”
面对乔修竹怒不可扼的质问,乔绮兰慌忙擦掉脸上的眼泪,朝他连连摆手道:“不,我不知情,我什么都不知道。修竹你别误会,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乔修竹不信,“这是发生在你家里的事,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抬手一指架在窗口上的枪口,“你可真让我失望,我可是你的亲弟弟啊!”
乔绮兰这才注意到外面的枪。
她有些慌张,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不停地向乔修竹解释道:“我真的不知道,文安死了,我很难过,我要为他报仇,就同江宗城吵了起来,谁知会发生这种事呢?”
乔绮兰说完又看向江鹤峤,问道:“峤儿,你舅舅说的话是真的吗?你们到底想做什么?他可是你的亲舅舅啊,你真的要同江宗城联手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