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我不想让江鹤棣生疑,于是应道:“好。严城那有窃听器吧?明天问他要一个,放在我的包里。”
“嗯。”
我伸手关上台灯,往上拉了拉被了,对江鹤棣说:“睡吧。”
他又极轻地应了声。
我却睡不着,脑子里乱糟糟的。
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了,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先是婚礼取消,然后得知江鹤棣中毒失明,紧接着夏欢被车撞死。
今天又有杀手潜到何兰兰的别墅里,想对江鹤棣下手,结果这些杀手又故意留下线索,把矛头指向贺青裴。
处处都充满了疑团。
他们背后是不是还有更大的阴谋?
这些人到底想要怎样?
越想越觉得复杂。
明天我去找贺青裴质问,又会是怎样的情况?
越想越脑子越乱,越想越睡不着。
干脆闭上眼睛数绵羊,数到了几千只,依旧毫无睡意。
江鹤棣貌似睡得很沉,呼吸沉重,好像梦魇了似的。
我朝他怀里靠了靠,手臂习惯性地想去搭他的腰,却发现他的身体在抖,隔着睡衣都感觉他身上皮肤很烫。
我急忙打开灯,看到他额头开始冒冷汗,眼睛却是闭着的。
我摇着他的手臂晃醒他,问道:“鹤棣,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难受?”
江鹤棣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盯着天花板,微启薄唇道:“冷……热……”
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身体还这么烫,肯定是发烧了。
今天白天在何兰兰的那套豪华别墅里,我和江鹤棣为躲避杀手的追捕潜进池塘里。
那水挺凉的,上岸后又吹了风。
江鹤棣以前从不生病,可他现在身体被毒性侵蚀,抵抗力大不如从前,难免会被寒气入侵,发烧。
我对江鹤棣说:“你等着,我下楼去找小姨要退烧药。”
说完我顾不得换衣服,穿着睡衣踩着拖鞋跑到二楼去敲何兰兰和隽逸卧室的门。
两人可能睡沉了,我敲了有一会儿,何兰兰才揉着眼睛来开门。
我急忙对何兰兰说:“小姨,家里有没有退烧药?江鹤棣发烧了,烫得厉害。”
何兰兰一听江鹤棣发烧了,一下子全醒了。
她犹疑地说:“有是有,可是鹤棣现在体内有毒素,如果给他胡乱吃药,会不会让他体内的毒素加重?”
何兰兰的话提醒了我,我连忙说:“还是请医生过来给他看看吧,我现在就给楚烟洲打电话。”
“好。”
何兰兰取了家庭药箱和冰袋同我一起去我们住的卧室。
她从药箱里拿出退烧贴贴到江鹤棣的额头上,又把冰袋放到江鹤棣的手心里让他攥着。
我则给楚烟洲打电话,并把何兰兰的住址发给他。
他是医生,护理病人比我们有经验得多。
不到一个小时,楚烟洲和楚远潺带着医药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