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峤把玩着手里的控制器,微微侧着头看向我,“你能考虑的时间并不长。三个小时后,佟梨身上的定时炸弹会自动爆炸。”
他的拇指在摇控器红色开关按钮上轻轻摩挲着,阴恻恻地说:“当然,如果你惹我不高兴的话,用不了三个小时,只要我轻轻一按开关,佟梨就会和这个世界说再见。”
三个小时。
我盯着那小小的摇控器,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幻化出佟梨鲜活美丽的身体,眨眼间被炸弹炸成肉沫,血肉四溅的模样。
哪怕只是想想,我的心都跟着一揪一揪的疼。
佟梨是我上大学时就交的好朋友,我们十多年的感情,我不想她的身体化为肉沫,可我也不想江鹤棣出现危险。
这两个人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想让他们任何一个离我而去。
可时间紧促,我无法让自已的大脑镇定下来,越着急,越想不出更好的方法来应对。
焦急和无奈,让我产生了一种无力感。
最讨厌这种无力感了。
无力感和崩溃,让我头皮发麻,神情抽紧。
我忍不住双手抱头,十指抓着头皮,想缓解一下这种濒临绝望的崩溃感。
我越是崩溃,江鹤峤越发得意,问:“弟妹,考虑好了吗?”
我松开抓着头皮的手说:“抱歉,我无法做出选择。”
“这可不行啊,弟妹。”江鹤峤摘下墨镜,用镜腿指着我,“你总得做出个选择。如果选择我二弟的话,那佟梨就会被炸死。如果你选择佟梨的话,就马上给我二弟打个电话,让他从江氏集团的顶楼上跳下去。只要他跳下去的话,佟梨就会得救。”
这说明江鹤峤对江鹤棣的行踪了如指掌,知道他现在正在江氏集团。
江氏集团那么高的楼,如果江鹤棣跳下去的话,必死无疑。
江鹤峤用腻了车祸、暗杀这一招,改为来明的了。
我咬着唇,望着江鹤峤,这男人阴柔俊美的皮囊下面,怎么有那么多龌龊的诡计?
如果江鹤棣不跳,佟梨就得死。
如果佟梨想要活下去,我就得给江鹤棣打电话,让他跳楼,且不说江鹤棣会不会跳,这个电话打出去,他肯定会寒心,对我失望。
我左右为难,宛如热锅上的蚂蚁。
江鹤峤抬起下颔,吩咐他身后的保镖:“带她走。”
两个保镖走到我身后,冷冷地说:“跟我们上车吧,二少夫人。”
我问江鹤峤:“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去看看佟梨,这样子隔空画饼,不够刺激。”
听到他说是去看佟梨,我不再说话,顺从地跟着他们往停车场方向走去。
一路上,我在心里暗暗期盼着,期盼着江鹤峤是在骗我,如果他是在骗我就好了,我就不用做这种焦心的选择了。
来到江鹤峤的车前,保镖拉开后座车门,我弯腰坐进去。
江鹤峤在保镖的帮助下,也上了后座,离我不过三、四十厘米的距离。
我本能地往车门边靠了靠,他这人生性阴沉,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也是阴的,和他同坐在一起,会觉得空气都是阴冷的,让人难以忍受的。
保镖发动车子后,江鹤峤微勾唇角默然地看向前方,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