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雷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杨远山摸着下颔角,继续说:“其实阿梨对我打的什么主意,我一清二楚。”
他的话让我愣了一下,“你都知道?”
“嗯,知道,她不就是想报复我那女婿和女儿吗?她差点丢掉性命,所以对他们二人心生怨恨。”
“知道你还和她在一起?”我越发不解。
杨远山并不直接回答我的话,伸手指了指桌上的茶杯,“宁小姐,请喝茶。”
我端起来,象征性地在嘴边碰了碰,继续问道:“你不怕吗?放个定时炸弹在身边。”
“怕?”杨远山哈哈大笑,“我杨远山活了这么多年,怕过谁?阿梨如果想寻求庇护,我愿意护着她。至于她想报复江鹤峤和凝氤,你觉得有我在,她能报复得了吗?”
也是,像杨远山这种老江湖,佟梨在他面前,就是白纸一张,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她的那些小心思,都被杨远山识得清清楚楚。
恐怕她还未开始施展报仇计划,稍一露苗头,就被杨远山按住了。
我决定打苦情牌,“那您能放了阿梨吗?反正您也不是真的爱她。阿梨这丫头真的很不容易,从小爹不亲娘不爱,一直过得都挺苦的,当初给江鹤峤代孕也是为了她父亲的病。”
杨远山并不急于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一直盯着我笑,笑得让我瘆得慌。
良久,他才幽幽地说:“晚了,我已经喜欢上她了,舍不得放她走了怎么办?养个小猫小狗的都会产生感情,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呢。”
杨远山倒是毫不掩饰自已内心的欲望。
“您喜欢她什么?您和她认识的时候应该不久吧,你们也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吧?”
“她身上有很多值得我喜欢的东西啊,譬如比我年轻,长得漂亮,身材生得好,最主要的是她的脸,那张脸像极了我初恋女友年轻时的模样。”
杨远山眯起了眼睛,仿佛陷入久远的回忆之中。
他和佟梨两个人,还真是各取所需。
他喜欢她的脸,她喜欢他的钱。
杨远山收回视线看向我,“我知道你心里可能会觉得我虚伪,不过这都无所谓了。我已经六十多岁了,还能活多久?虽然知道阿梨接近我的目的并不单纯,可我不想错过她。人生能有几何?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我竟无言以对。
话不投机,半句多。
我站起来,对杨远山说:“请您把这些话一五一十地告诉您的女儿。我和她是妯娌关系,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不想夹在中间难做人。”
“放心好了,我会去劝她的。”
看样子,这个老头子是铁了心要打算“消耗”佟梨了。
说话间,佟梨已经换好衣服下楼了。
她身上穿的是一件收藏级别的el巴黎大都会手工花朵外套,折合成人民币价值三十万。
米色粗花呢外套,胸前是一整排手工定制的布质花朵扣子,做工繁复,但是款式的确美丽,价格也十分动人。
这件衣服佟梨心水很久了,当初在官网上看了又看,想了又想,但因为天价的价格,让她望而却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