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江鹤棣一起上楼,简单洗漱过后,我扶着墙壁朝我睡的客卧走去,江鹤棣却在身后喊住我:“宁鸢。”
我回头,惊诧地看向他,“还有事?”
江鹤棣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朝他睡的主卧指了指,眸色深深注视着我,语气却淡淡地说:“你搬来这个房间吧。”
我一怔,“那你呢?我搬去这个房间,你搬去哪个房间住?”
“傻了是不是?”江鹤棣想笑未笑,好看的眸子散发着熠熠的光,“非得让我把话说得非常直白,你才能听懂?”
我心里有种按捺不住的冲动,却故意装傻道:“那你就直白地说呗,我脑回沟浅,跟不上你的思路,容易误解你。”
“我的意思是你搬来同我一起住吧。”
我暗喜,这是他对我认可的节奏。
虽然他失去了我们俩以前的记忆,可这些天的相处下来,他对我由陌生到不排斥。
在麟麟的帮助以及我们俩曾经的各种生活痕迹下,江鹤棣对我逐渐认可。
看到我受伤,他心生怜悯,对我也渐生好感,我们成为共患难的病友,接着慢慢升级,变成友情之上的关系。
今天一事之后,他终于愿意与我同床共枕了。
这说明他从心理上开始认同我,身体也想要接纳我成为他真正的妻子了。
关系发展得如此顺利且迅速,得意于唐娆娆的歪打正着。
如果不是她从监狱里出来,一波一波地折腾我,说不定我还在同贺娉娉争风吃醋,估计争得头破血流,也不一定能收得了江鹤棣的心。
真真应了那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唐娆娆大概到死也想不到,败也是她,成也是她。
江鹤棣见我默然不语,以为我要拒绝,他大男人的面子有些过不去,微露不悦道:“怎么,你不愿意?”
这男人可能以为他提出这样的要求,我必定会感激涕零,马上答应他。
这个被女人惯坏了的男人,等关系稳定后,我一定要好好地调教调教他,毕竟是余生要用半辈子的人。
江鹤棣的提议,理智上,我是愿意的,可情感上却觉得委屈。
凭什么他让我睡客卧,我就睡客卧?他让我搬,我就搬,他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清了清嗓子说:“江先生的提议,我考虑考虑吧。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我再给你答复。”
“三天?”
“嗯。”
“你别后悔。”
这男人竟然敢威胁我。
“不后悔。”
“我提醒一下,你可是有很多个竞争对手。”江鹤棣俊眉微抬,一副清高自负的模样。
“知道。”看他得意的样子,我忍不住打击他:“你说的竞争对手不就是贺娉娉和唐娆娆两个人嘛。接下来唐娆娆会被收监,至于贺娉娉,你要是真爱她,也不会四年不碰她,甚至同她离婚,所以我没什么好担心的。”
我摊了摊手,“你终究会重新成为我的裙下之臣的,江先生。”
之前他失忆,我拿捏不准他,心里没谱,于是小心翼翼,以期重新俘获他的心。
可当他向我表态后,我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忽然就像吃了颗定心丸似的,于是想要更多。
这是人的本性,人性本贪,不分男女。
江鹤棣凝视我片刻,忽然绽唇笑道:“女人,你在跟我玩欲擒故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