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地从柳云毓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快步走到何苓苓和何深霖面前,拉起何苓苓的手说:“何阿姨,为什么您不去输血?”
说完我又看向何深霖,“你应该也可以的吧?”
何苓苓温婉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摇摇头道:“我是RH阳性,深霖和血型我一样,而鹤棣是RH阴性。我们俩的血只能给他输一次,再输第二次,会发生溶血反应,危及鹤棣的生命。”
说到这里她喘了口气说:“之前鹤棣车祸受伤那次,我和深霖已经给他输过一次血了。”
也就是说这次连他俩也束手无策了。
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
我失魂落魄的,脑子里乱成一团糟,不知该如何是好。
所有的冷静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绞尽脑汁地搜寻身边的人,试图找出个AB型Rh阴性血的人,可是我身边的人哪有这种稀有的熊猫血啊。
脑海里忽然浮现麟麟的面孔,怀孕时曾做过检查,他也是Rh阴性血。
可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被我否定了,毕竟他还是个孩子,抽不了血,即使能抽,也只能抽很少。
那点血对江鹤棣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根本就救不了他的命。
我的视线落到江宗城身上,起身走到他面前,不顾尊严地乞求道:“江伯伯,我知道您身体不好,可现在鹤棣生命垂危,他也是您的儿子,求求您给他输血救他一命好吗?”
江宗城严厉的面孔闪过一丝无奈,摇头道:“我是普通的B型血,帮不了鹤棣。”
我忍不住揪住额发使劲地扯,仿佛只有疼痛才能让我有片刻麻痹。
柳云毓见我这般模样,担心我会情绪混乱,走到我身边扶着我,走到长椅上坐下。
我坐在那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术室,明明心里很着急,可是却无能为力。
真的好讨厌这种无力感。
没过多久,穿着白色医生服的楚烟洲匆匆地朝我们走过来,对大家说:“附近几个市医院AB型Rh阴性血都告急。江都在血库备案的总共有七个AB型Rh阴性血,符合献血的人有四个……”
不等他说完,我语速极快地说:“那就快点给他们打电话,还等什么?”
楚烟洲面露为难之色,“这四个人其中一个正在国外回不来,一个电话打不通联系不上,一个拒绝献血,另外一个倒是同意献血。”
说到这里楚烟洲面色更加为难,“可她是贺娉娉。”
冷不丁地从楚烟洲口中听到贺娉娉的名字,我愣了一下,难怪她和江鹤棣的性格如此相近,原来二人连血型都一样。
反应过来后,我问楚烟洲:“她是不是提什么条件了?”
“对。”
“提了什么条件?”
别说提条件了,这种时候就是让我去死,我也心甘情愿,只要能救江鹤棣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