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觉得反感,可听柳云毓这样直白地说出来,我心里还是生出种奇怪的感觉。
感觉自已始终是个外人,哪怕再怎么努力融入,还是被他们防备着。
有些失落,又有些失望。
我搂在她腰上的手僵了僵,过几秒钟,把头埋进她的颈窝里柔声说:“妈妈上次已经给了我很大一笔钱了,已经足够了。我很感激爸爸妈妈出手相救,也很感激烟洲的大度。”
柳云毓笑道:“你倒是不贪。不过这样最好,最怕你们姐弟俩明争暗斗,伤了手足和气。”
她轻轻掰开我的手,走到贵妃榻上坐下,拿起茶杯喝了口茶问我:“江鹤棣说什么时候和贺娉娉离婚了吗?”
“这是他的事,我帮他并不是为了逼他离婚。即使他和贺娉娉不离婚,我也会帮他。”
柳云毓睃了我一眼,“你这个傻丫头,真没见过你这么傻的。”
并不是傻,只是摸透了江鹤棣的心思而已。
因为念着迎迎,当天我就飞回了南城。
江鹤棣初上任有许多事情要忙,忙得连额外跟我通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至于贺娉娉那日在会议室的所作所为,以及贺庭、贺青裴与贺娉娉的争执并未见报,网络上也没有,压根就没传出去。
当天请的记者全是和江氏交好的,江鹤棣又新上任,他们自然不敢得罪他。
江鹤棣终于完成了他数年来想要达成的愿望,我替他高兴。
但是“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接下来等待他的会有更多的事情,也会有更多的磨难。
他也会比以前更忙,说不定也会更危险。
直到第三天深夜,江鹤棣才打来电话。
许是这几天太过劳累,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喑哑和疲惫,沉沉问我:“睡了吗?”
“还没。”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同广告商在线谈合同来着,耽误了些时间。你呢,怎么这么晚了也不睡?”
“刚接手,集团的事情比较多,事事都要亲力亲为。江鹤峤暗中唆使他的余党处处同我的手下做对,有些棘手。”
这是我的预料之中。
江鹤峤是江家长子,古时一般都是长子继位,而他也一直这样认为,所以这么多年以来他在集团深埋了许多力量,就为着上位做准备。
江鹤棣上任后,自然要面临许多麻烦。
不过我相信他,依他的能力,解决这些问题并不难,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江鹤棣又说:“我刚上任,不能对外传出离婚的事情,所以和贺娉娉的事可能要推迟一段时间。”
我的心一滞,不过很快释然。
我清了清嗓子,佯装若无其事地笑道:“江鹤棣,我帮你并不是为了逼迫你和贺娉娉离婚,只是因为你是麟麟和迎迎的生身父亲。你不要有心理压力,随心就好。”
江鹤棣大概没想到我会这样回答,沉默许久回道:“宁鸢,以前是我错看你了。”
他口中的以前,是唐娆娆回国的那一、两年。
那时唐娆娆没少陷害我,让他对我产生了种种误会。
不过日久见人心,时间久了,自然能看透人的本性。
我抬头,望向窗外,看着夜空中那轮皎白的圆月,轻声笑道:“那么久的事了,还提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