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没开灯,我看不清他的脸。
我抬起腿朝他腿间用力踢去。
那人按住我的腿,低声说:“是我。”
是江鹤棣的声音。
我挣开他的怀抱,低声斥道:“你疯了?这可是贺家,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你就不怕被人发现?”
江鹤棣的声音低沉急促,“是疯了。从昨晚在晚会上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疯了。一想到你跟那个男人居然生了那么大的孩子,甚至还和他同睡在一张床上,我就无法控制自己!”
难得江鹤棣有如此冲动的时候。
我抬起头,借着月光,凉凉地看向他,“你呢,你和贺娉娉不也天天同居一室吗?”
“我是男人。”
“男人怎么了?男人就能三妻四妾,左拥右抱?女人就活该被男人玩弄?都什么时代了,你的思想早就该改一改了。”
江鹤棣忽然俯身一把抱起我,朝楼下快步走去。
我低声嚷道:“你干什么?快松开我!”
江鹤棣并不理我,单手抱着我,伸出另外一只手捂住我的嘴。
我张嘴朝他手心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江鹤棣吃痛,发出一声闷哼,却依然不肯放开我。
他抱着我来到楼下,走出客厅。
打开门,最后走到花园里。
来到茂密的紫藤树下,他把我按到长椅上,伸手就要去褪我的睡裤。
我挣扎着不让他动,挥起手臂不停地打他。
江鹤棣低头吻上我的唇,手指从我睡衣宽松的领口伸进去,熟稔地握住……
肌肤相触的那一瞬间,我原本僵硬的身体顿时软了下来。
熟悉的感觉排山倒海似的袭来。
刹那间,我仿佛又变成了六、七年前那个毫无底线地痴恋着江鹤棣的女人。
我沉默着,一声不吭地承受着他。
任由他在我身上发泄他的欲望以及其他各种复杂的情绪。
哪怕过了这么久,我依旧渴望着他,无论身体还是心理,都像以前那样渴望,从来不曾改变过。
即使我现在已经扬眉吐气,自信沉静,事业有成,可是一遇到江鹤棣,我又变成了以前那个伏低做小,低到尘埃里的宁鸢。
我的身体被他紧紧地压住。
手脚四肢软塌塌的,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我木然地朝前看去,紧咬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眼前的紫藤花藤不停地晃啊晃,晃动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眼里渐渐泛起一股温润的潮气。
心脏揪得也越来越紧。
大脑变得眩晕。
感觉身子越来越轻。
双脚仿佛凌空,开始往上飘,直飘到云峰之上。
也不知是负罪感,还是因为太过刺激,我眼角溢出泪来。
等江鹤棣终于放开我时,我已经泪流满面。
他把我抱起来,让我坐到他的腿上,捧起我的脸,四月对视。
借着月光,我看到他的眼神,有占有,愧疚,不满,甚至还有怜惜……
“哭什么?”他伸手替我揩掉眼泪,磁性声音低沉地说:“你不也挺渴望的么。”
我低声抽泣,语气幽怨,“江鹤棣,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明知我和贺青裴是夫妻,却用这种方式侮辱我。”
江鹤棣沉默片刻说:“你离开他吧,你只能属于我,这辈子都只属于我。”
“不可能。我不会离开他的,我和他已经生下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