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总是担心会失去江鹤棣,觉得失去他,我的人生会黯然失色。
可我却从没担心会失去贺青裴过,大约是不爱,或者还没爱上他。
我神色平静地对贺青裴说:“墓地、骨灰盒他都看到了,我在他心中已经是个‘死’人了,我怎么可能还回得去?”
这样说是安慰贺青裴,其实是想坚定我的心。
因为我也怕自己会动摇。
尤其是在墓地时,看到江鹤棣那么悲痛,我几次都差点冲下去找他。
贺青裴一改先前的沉静,面色变得犹疑,“可是我觉得你还爱着你前夫,你前夫也深爱着你,所以我想尽快给自己加一些砝码,让你更快地偏向我这边。”
我望着他,沉思片刻最终说道:“好,那就开始装修房子,明天我们就去装修公司选效果图。”
贺青裴眼里露出笑意,“行,那今天晚上,你先去我家看看房子。”
和贺青裴交往有些日子了,可我还没去过他家呢,虽然同在一个小区。
都是他主动来我租的房子。
晚上在我这边吃过饭后,吴嫂看着迎迎,我和贺青裴去了他的家。
他家是经典的三室两厅,房子面积差不多在一百五、六十个平方左右。
跟我租住的那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比,简直就是豪宅。
贺青裴却略带不自信地说:“是不是觉得房子有点小?如果你觉得小,那我们就把这套卖了,付个首付,换套大的。”
“不用,足够了。”
之前棣园足够大,上下好几层,差不多数千平米,可是江鹤棣经常不回来。
我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空荡荡的,走路都能听到回响。
一百多平方的房子,三口人加保姆足够住了,甚至还觉得宽敞。
我各个房间看了看,装修还挺新的,风格偏轻欧,色彩也干净明快,感觉比较舒服。
我对贺青裴说:“不用装修了,这样就挺好的。”
“鸢鸢,你不要将就,我想尽我所能,给你最好的。”
“这样就很好。”
“可是……”
看着贺青裴欲言又止的模样,我知道昨晚同他一起去江都,看到江鹤棣,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一向沉静从容的他,居然变得慌张,甚至不自信起来。
我笑道:“这样真挺好的,我没觉得是将就。”
我要的就是这样简单平凡的生活。
以前和江鹤棣在一起时,虽然入则豪宅,出则豪车,身上着锦衣华服,佩戴名贵珠宝,可是我所受的磨难也多。
直到现在左边肩胛骨下面的枪伤,还隐隐作痛。
甚至一度被江鹤峤送至华城郊外的荒山野岭,后又被他的手下蜷成一团装在行李箱里,偷渡到T国。
这些,都是常人无法忍受的。
与那相比,我宁愿像现在这样平凡而庸庸碌碌地活着。
没有过惊心动魄的经历,是无法体会平淡生活的难能可贵的。
从贺青裴家里出来,走在小区的路上,楚烟洲的电话又打来。
他告诉我:“江先生已经找到了。”语气听起来并不乐观。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急忙问:“他现在在哪里?他没受伤吧?”
“受伤倒是没受伤,你猜我在哪里找到他的?”楚烟洲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