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梨问我现在在哪里,说她想来找我。
我犹豫了一下,并未回答。
佟梨可能意识到了什么,尴尬地笑笑。
我和她中间隔了一个江鹤峤,我们的关系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了。
真是件让人难过的事。
为缓解尴尬,我告诉她,她家的钥匙,我临走前交给楚烟洲了,她要是想回家,问楚烟洲要就行。
不只佟梨的钥匙,就连我家的钥匙,我也留给楚烟洲了,让他抽空过去看看水啊电啊什么的。
佟梨回了声“好的。”
沉默片刻,她又说:“我想从江家带走一个孩子,就是我生的那对双胞胎。本来想通过你帮忙的,不知你什么时候能休假回来?”
我不太能理解佟梨的思路。
因为那两个孩子,受精卵来源于江鹤峤和杨凝氤,除了借她的肚子生出来,和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她至于冒那么大的风险从江家偷走孩子吗?
从江鹤峤手中偷走孩子,无异于虎口夺食。
万一惹怒他,说不定还会连累她的家人。
佟梨似是猜出了我的疑惑,犹疑地说:“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由江鹤峤夫妇提供的受精卵培植的胚胎,移植到我体内没着床,也就是没成活的意思。”
我一惊,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怀的那对双胞胎是江鹤峤和你的孩子?”
佟梨紧张地说:“这是个秘密,只有江鹤峤和你、我三人知道,千万不能让江鹤峤的妻子知道,否则那两个孩子会有生命危险。”
可是打保排卵针,再加上取卵,形成受精卵,培养成适合移植的胚胎,都需要时间,最快也得一、两个月,甚至更长。
如果那样的话,和佟梨怀孕的时间对不上。
我忽然顿悟,颤声问道:“你和江鹤峤发生那种关系了?”
佟梨沉默半晌,轻轻“嗯”了一声。
难怪上次在T国,我和江鹤棣要带她走,她死活都不肯走。
我问:“你爱江鹤峤?”
佟梨又极轻地“嗯”了声。
我急了,“你那不是爱,你那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怎么说呢,类似于人质爱上劫匪的心理。”
“我知道,可我控制不了自己。”佟梨声音极轻,带着为难、不自信和纠结。
我能理解她。
爱情就是这样没头没脑的。
就像我和江鹤棣,佟梨也总劝我离开江鹤棣,不要爱他来着。
可我就是喜欢他,不受控制的。
或许我和江鹤棣的爱情在佟梨眼里,就像她和江鹤峤的感情一样,让人难以理解。
可是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佟梨好好的。
我苦口婆心地劝她:“你别傻了,江鹤峤有妻子,他和他妻子有四个女儿,他们是不会离婚的。况且江鹤峤那人,不值得你爱,你爱的不过他身上所带的江家的光环。在T国别墅时,他和那个叫乔茵的女人卿卿我我的,如果他真喜欢你,不会那样对你。”
“她死了。”佟梨口吻悲凉地说:“她的孩子还没出生,人就死了,尸体被沉入海中。所以那对双胞胎是我的孩子的事,你一定要保密。”
我听得背后一阵发凉。
那个叫乔茵的女孩,那么年轻那么漂亮,居然死了。
她肚中怀的是江鹤峤的孩子,江鹤峤断然不会弄死她。
那就是杨凝氤做的了。
想起那个身材削瘦,神情疲惫,寡瘦的脸上总是带着似笑非笑的女人,我忍不住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