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抱住贺明锵的腰,不让他掉下去。
可他个子比我高,身子也比我重。
把我坠得脚离了地。
我赶紧腾出一只手扶住墙,才稍稍稳住。
可是贺明锵的体重一直往下坠,我的手臂撑不了多久。
我朝窗外看了一眼,这一看吓得魂都要掉了。
病房所在的楼层少说也得三、四十层吧。
下面的人小小的,如果贺明锵失足掉下去的话,命就没了。
到时贺家不得杀了我才怪。
我回头冲江鹤棣喊道:“江鹤棣,你快过来帮帮忙啊,贺明锵要跳楼,你不能见死不救!”
江鹤棣这才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对我说:“你松开,让他跳就是。”
我喊道:“他已经跳了啊,我一松手,他就掉下去了。这么高的楼,他要是摔下去,就真的没命了!”
江鹤棣走到我身侧,双臂抱住贺明锵的腰,就要往上拉。
我急忙抽身站到旁边,怕影响江鹤棣救贺明锵。
贺明锵用没受伤的手去掰江鹤棣的手指,不让他救他。
一个硬拉,一个不让拉。
两人像拉锯似的,起了纷争。
可这是高层啊,万一江鹤棣失手,那贺明锵就掉下去了。
我只好哄贺明锵:“贺先生,你快下来,我答应你,明天就跟你去民政局领证,这样可以吗?”
贺明锵停止掰江鹤棣的手指,问我:“你真的答应?”
我点点头,“我答应你,我发誓,我要是不嫁给你,我就天打雷……”
贺明锵打断我的话,“好,我上去。”
他顺从地被江鹤棣抱了下来,坐到轮椅上。
我把他推到床边,江鹤棣又把他架到床上。
贺明锵在床上躺好后,对江鹤棣说:“好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至于护工助理什么的,我也不需要了,有我‘太太’陪着就好了。”
太太?
我起初还没反应过来,贺明锵指的是我。
江鹤棣闻言,视线落到我的脸上,目光像刀,割得人心窝子疼。
我欲哭无泪。
万万没想到贺明锵是这样的人。
他给我的第一印象是,英俊儒雅。
是那种受过良好教育的绅士,通情达理,不会强人所难。
昨晚见面时,还是正常的,今天一早醒来,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真是人不可貌相。
江鹤棣直起身,声音凉凉地说:“那贺先生和你的太太就好好地享受二人世界吧,江某先走一步,不打扰你们了。”
贺明锵微微一笑,得意地说:“慢走不送。”
我起身对江鹤棣说:“江先生,我送送你吧。”
其实是有话要对他说。
江鹤棣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径直朝门口走去。
我紧跟上去,贺明锵忽然开口叫唤,“哎哟,我腿疼,我的腿一定是断了,刚才跳楼时不小心折断了。”
我急忙返回来,问贺明锵:“贺先生你的腿怎么了?哪里疼?怎么疼了?你等着,我马上去叫医生!”
我拔腿就要走,手臂却被贺明锵拉住,“不用,你陪着我就好,不许离开我的视线。有你陪着,我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