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觉得没什么好躲的了。
早知会这样,刚才在楼下时,我就应该大大方方地走出去。
我又没做错什么,也不比她矮三分,凭什么该躲的人是我?
我转过身去,直视着贺娉娉,面色逐渐转为平静。
贺娉娉看清我的脸时,脸上的怒意越发浓重,冷笑道:“还真的是你啊。你追到卫生间来堵我哥哥,想对我哥哥做什么?我告诉你,你可不许对我哥哥打什么歪主意。”
我平静地说:“你想多了,这是个误会。”
“误会?你当我傻呢?你要是真对我哥没什么企图,怎么这么巧跑来我家的婚纱店,还出现在男厕所?这么多巧合,不是人为难道是上天安排的?”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我随便挑一件婚纱店,就是贺家的。
早知这家婚纱店是贺家的,早知会在这里遇到贺娉娉和江鹤棣,我宁愿多走一步去第二家、第三家。
贺明锵拽起贺娉娉的手腕,把她拉到身后,对她说:“你误会宁小姐了,她还真不是故意接近我。她是来试婚纱的,要买婚纱。”
“买婚纱?”贺娉娉拧起眉头看向我,“你买婚纱做什么?要结婚了?跟谁结婚?”
这个女人一向强势,每次见面,都像审问犯人似的,发出一连串的审问。
我并不想回答她的问题,只说:“这是我的私事,请贺小姐尊重我的隐私。”
我走到贺明锵身边,朝他微微躬了下身客气地说:“贺先生,今天的事情冒昧了,我先走一步了。”
说完不等他回应,我拉开厕所的门,走出去。
“我送送你。”贺明锵急忙追出来。
贺娉娉拉住他的西装一角不让他走,没好气地说:“哥哥,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江鹤棣的前妻。”
贺明锵顿住了。
我脚步飞快地走下楼,看到江鹤棣正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长腿交叠,手里拿着一本杂志随意地翻着,面前放着一杯咖啡,咖啡冒着淡淡的热气。
显然是在等贺娉娉。
两人这是来选婚纱了。
也是,马上要订婚了,是得做准备工作了。
江鹤棣听到脚步声,以为是贺娉娉下楼了,抬眸朝我看过来。
四目相对,心思各异。
江鹤棣眸色暗了暗,眼底蕴起一层薄怒,似是嫌我不懂事,跑到贺家的地盘上来闹事。
我垂下眉什么也没说,匆匆朝门口走去。
出门上车,发动车子。
走到半路,江翎给我打来电话,对我说:“宁总,棣少让我转告你,让你收起那些小把戏,以后不要再在贺娉娉面前出现。”
话说得如此生硬,且带着命令式的。
显然是江鹤棣的原话了。
我心里酸酸的,特别委屈,像是喉咙里卡了根刺似的。
我对江翎说:“也请你转告江鹤棣,让他别自作多情了,我每天忙得很,没有那么多闲功夫跑到贺娉娉面前乱晃,今天是巧合。”
江翎回道:“好。”
结束通话没多久,她又给我打过来,说:“棣少说让你好自为之。”
“你让他好自为之吧。”我想了想加了句,“麻烦你转告他,天下男人多的是,让他别把自己太当回事。”
“好的。”
后面江翎没再给我打电话。
平时面对江鹤棣说不出来的话,对江翎却能脱口而出。
回到公司坐在办公室里,平静了许久,我心里还是堵得慌。
一口气顺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