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窗前,隔着玻璃,看到那人一身黑色冲锋衣,身体被吊绳吊在半空中,再披个披风就是“蜘蛛侠”本侠了。
借着室内灯光,我仔细打量着这位伪蜘蛛侠。
男人面孔陌生,很年轻,约摸二十出头的模样,相貌清秀,是个好看的男孩子。
我以前没见过他,下意识地以为他也是狗仔,心里想着这些狗仔真是无所不能。
我的办公室可在三十九层,这么高的楼层,要是失足摔下去,别想活了。
为了点新闻,冒着丢命的风险,值得吗?
我好意劝他:“你这样很危险的,快回去吧,我不会接受任何采访的。”
年轻男人依旧用手指敲着玻璃,对我说:“我是棣少派来的人,他让我带你出去。你从窗口钻出来,我抱着你滑下去,下面有车接应我们。”
我一怔,这倒是个好法子。
估计是江翎向江鹤棣传达了我现在的处境,所以他派人来帮我了。
公司大门是出不去了,也只能从窗口走了。
我拿起包和手机,搬了把椅子,踩着椅子刚要往窗口里钻时,忽然犹豫了一下。
万一这人不是江鹤棣派来的怎么办?
我被这些人迫害的,快得被迫害妄想症了。
我停下来,问他:“怎么证明你是江鹤棣的人呢?”
那人笑了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说:“很简单,你可以给棣少打个电话,一问便知。”
我从椅子上下来,拿出手机开机,给江鹤棣打电话。
电话过了一会儿才接通。
我问:“这边有个长小虎牙的男孩子用吊绳吊在我办公室窗外,说要救我出去,是你派来的吗?”
“是。我派翼虎过去的,他是伞兵出身,你放心好了。”
“有劳了。”我客气地说。
“应该的,事情是因我而引。”
我重新踩到椅子上,钻进窗口,那个叫翼虎的男孩子抱住我。
我们俩人滑着吊绳往下去。
翼虎动作熟稔,一手攥着绳飞速往下滑,一手揽住我的腰。
我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景,高空风大,耳边全是风声。
出于好奇我往下看了一眼,忍不住眼花。
下面停着的轿车小得像玩具车,树木更是比平时小数十倍。
这可是百米高空,要是这年轻男孩手一松,我们摔下去,可就摔得没人形了。
我看了眼吊绳,声音发颤地问翼虎:“你这绳子结实不?能不能撑住我们两个人?中途会不会断?”
翼虎咧嘴一笑,尖尖虎牙森白,“放心好了,绳子很结实,再有两个人也能撑住。”
我看着他单手握着绳子,噌噌地往下滑,忍不住劝道:“你能不能慢点?我们不赶时间,安全第一。”
他噗嗤一下笑出声,对我说:“嫂子,你可真有意思,忍着点,很快就到地面了。你要是害怕,就把眼睛闭上,等会儿我喊你睁眼时,你再睁。”
我乖乖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并不是因为对他放心,而是因为那声“嫂子”。
江鹤棣身边的人,还没人叫过我嫂子呢。
以前跟他没离婚时,他身边的人都是客客气气地称呼我“少奶奶”或者“太太”,离婚后,都是称呼我“宁小姐”。
一声嫂子,让我对这个翼虎产生了好感。
没多久,翼虎对我说:“嫂子,到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紧接着,他松开了我的腰。